胡纶立即满脸狞笑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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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沉重的铜钱,也便卸下了心里的担忧,顿时一身轻松,洛雯儿觉得自己简直可以飞了。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再深深呼吸,感受那张贴胸而藏的薄薄的银票的存在,顿感满心的充实。
稳步踱回。
千羽墨正站在原地等她。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无法使那一袭雪衣沾染半点尘埃。
即便身处繁杂之中,依然玉树临风,神采卓然,仿似天外仙人,莅临凡尘。
她暗叹,这般风采,也便难怪往来的姑娘们面红耳赤,目光闪烁,就连自己,在这么多的人中,亦只单单一眼望到他。
千羽墨亦是望过来,摇着扇子,冲她勾唇一笑。
心情好,看着原本讨厌的人也不那么心烦了,她甚至是回了他一笑。
千羽墨的笑意便更是粲然。
穿过人山人海,走到千羽墨身边。
“老吴呢?”她自是发现少了个人。
千羽墨摇扇,微笑:“去办事了。”
“公子,公子……”
二人正说着,胡纶艰难的挤回来了,鼻尖额上全是汗,神色却是开心不已。
“公子,您要办的事办妥了。”胡纶恭恭敬敬的呈上一物。
洛雯儿没心思关心他们的事,于是只瞟了一眼,但见是一张微暗的纸,上面一些密密麻麻的字。
然而胡纶又上一物,此番,似是特意从她眼皮底下掠过,于是她便自然而然的被牵引了目光,然后……定住。
然后,攥拳。
然后,咬牙。
胡纶似是怕她不够生气般,慢声慢气的强调道:“掌柜的说了,仁泰钱庄以后就归您了。这是一位姑娘刚刚存钱留下的存根,因为主子要得急,他们一时来不及入账,就让我先给您拿来过过目……”
洛雯儿眼看着千羽墨接过了存根,唇角勾笑,长指拈了那张薄薄的纸,像老年人花眼一般将纸放得远远的,还眯起了眸子:“呦,七两银子,这阵子没少赚嘛。”
笑眯眯的折好存根,揣到怀中。
“以后取钱就找我,多方便?若是没事跑到大街上,多危险?”又拿着扇子故作神秘的指指仁泰钱庄:“你总不出门,所以不知道……这家钱庄就要倒闭了!否则,别的银庄都是五十两银子方能起一张银票,怎么到了你这……”
忽然捉住她的腕子,放在胸口……
衣襟下,便是那“幸运”的存根,洛雯儿甚至可以感到它在哭泣。
“不过现在在我手里,就不会倒闭了。我就是你的移动钱庄,欢迎你随时提取……”
洛雯儿恨恨的抽出手。
银票虽然还好端端的贴着心口,然而无疑变成了废纸一张,她只觉得那张纸现在拔凉拔凉的。
这个莫习,真是又尖酸又刻薄又刁钻又狡诈又卑鄙又无耻,任是穷尽世间所有词汇都无法形容他的恶劣!
怪不得整日里穿一袭白衣,原来是想掩盖他的黑心!
还动不动就笑,自以为潇洒动人阳光灿烂吗?却不知那每一丝笑意都掩盖着利刃,尖刀,每一丝和煦都隐藏着算计,阴险!
这个豺狼虎豹,妖魔鬼怪!
她忽然想哭,这些日子的辛苦,藏银子所费的周折,每夜临睡前的希冀……没了,全没了……
她垂了眸子,往前便走。
“哎,你这个……”胡纶就要叫住她。
主子的话都说得多明白了……任她予取予求,可是她……
千羽墨拦住他,也不说话,只摇了扇子,依旧笑意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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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只顾低着头走,不去管是否会迷路,反正她知道,无论她走到哪,莫习都会跟着她,就像口香糖一样。
口、香、糖!
她怎么就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