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见的一抹嘲讽。
那几个正在争执的女人回过神来……对啊,她们是一国公主,是王上的女人,怎么被这个乡巴佬牵着鼻子走了半天?
顿时怒目以对。
洛雯儿也皱起了眉。
豫嫔得体一笑,顺手拿过宫女呈上的一块绷在绣架上的帕子,动作极优雅的绣起来。
她已听回来报信的小宫女说王上早往这边来了,可是怎么半天不见人影?是拐到别处去了还是藏起来了?
藏?
她也没敢四处打量,
然而若是王上看到她们疯疯癫癫的被个乡巴佬戏耍得团团转,更是要对她们了无兴致了吧,好在她足够聪明,方才表现的也足够端庄得体,浑不似那几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可话又说回来,洛雯儿不过是个乡巴佬,就算花样百出,又怎敌得上她们的尊贵?既是她赖着不走,倒也不妨留给她们当陪衬。
于是牵引丝线的动作愈发优雅起来。
另三人也安静下来,不忿的瞪了洛雯儿一眼,然而她们一向以豫嫔马首是瞻,但见豫嫔做起了女红,也吩咐自己的宫女将她们的活计拿出来。
这本就是要在王上面前上演的一番美妙图景,却是被洛雯儿打乱了,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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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胡纶见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顿时觉得无趣。
装了四锭小银子的荷包尚在怀里揣着,心里却暗恨,不让我看戏,还打算让我把王上引到你们跟前?休想!
“主子,要不咱们先上别处逛逛?”
紫袍的男子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向前迈了一步,长指缓缓划开遮掩的枝叶……
枝叶的阴影落在他的眼上,轻轻摇曳,掩去了凤眸中的神色,让人不知那里是光彩明灭,流辉熠熠,还是静寂如海,波澜沉沉。
胡纶无法,但见主子唇角又翘了起来,不觉也跟着望了过去……
主子是永远都不会错的,只要多个女人聚在一起,就难免明里暗里的比较,这不,那几位落魄的娘娘又嚷着要同洛雯儿较量,这回比的是看谁手最巧。
一个时辰内,拿出一份令人叫绝的作品。
胡纶看着她们手里的绣活,顿时苦了脸……一个时辰绣出那么个东西来,不是鸳鸯就是并蒂莲,有什么意思?
这群娘娘整天就知道拿着针扎啊扎,弄得心眼比那针鼻还小,心思却比那针尖还利,难怪王上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而王上现在眼睛里唯一装的那个,却是大将军的女人,这事可不好办呐……
眼见得远处的洛雯儿摇扇的手一滞……难道她也遇到难题了?
胡纶看见洛雯儿叫过念青轻语两句,忙竖起耳朵,却听主子道:“去御书房取两只紫毫过来,不,有几支拿几支。再拿一柄小刀和一团鱼线,还有……”
千羽墨又交待几样让胡纶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末了又道:“让念青在那边等……”
胡纶急忙冲出去,先拦住念青。
念青往这边一瞧……
虽是枝叶掩映,但她唇角一勾,垂了眸子,不动声色的福了一礼。
胡纶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将东西往念青手里一塞:“你们主子想要做什么?”
按理,胡纶应该称呼洛雯儿为“洛姑娘”,此刻却说成了“你们主子”,念青岂是不知这二者的差别?
她笑了笑,随即眸光一嗔:“主子要做什么,我们做奴婢的哪里知道?”
然后又往那绿叶掩映处瞅了一眼,方不紧不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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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青将毛笔和小刀奉上,就退到洛雯儿身后。
盼云见念青脸红红的,眸子也一个劲的闪动,不禁看了眼周围的人,拉了念青退开两步:“你干什么去了?”
念青以目示意洛雯儿手边的毛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哪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