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租,进去清扫的人才发现了尸体。
5108房间是酒店楼层最高的房间之一,向阳那侧是个长形阳台,从那里可以看到临水最蓝的一片海。
阳台连着客厅,客厅里摆着浅灰色真皮组合沙发,一个茶色玻璃桌,几件简约风格的柜式家具,墙上有几幅装饰用风景油画。玻璃桌上摆着烟灰缸,香槟色的,里面落了些烟灰屑,但是是极少的,并不足够一只香烟的分量。
不过找到其余的烟或是烟灰并不是难事,因为一支吸了半截的ESSE就躺在距离茶桌半米不到的地毯上,粉色的烟体和烟蒂间隔着金色细条,很典雅的样子,那是一款深受女性喜爱的韩式女烟,中文名字是爱喜。薄荷口味居多。
不过此刻,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亦或是被另外一种气味掩盖,薄荷的气味早消失的无影无踪。掩盖它的是血的腥味。
从烟头半指远那一滴,到半步远外簇堆儿的几滴,血像淅沥沥的红雨,一直延伸到与客厅连同的卧室里,最后结成红色的一滩。一个女人趴在血泊里,看起来她死前是穿着浴袍的,不过浴袍并没穿在她身上而是丢在不远处的床角。女人现在什么都没穿,光洁的背下露出一小截乳。她到趴在床上,手像挣扎过似得抓着被单,而腿以一个很大的角度怪异张开着。
在她背上左侧心脏位置,插了一把刀。
“这是致命伤?”叶南笙坐在昭阳分局综合办公楼3楼某房间里,翻过现场最后一张照片,然后说。
接待她的是昭阳分局刑侦大队重案一组组长——卢珊——一个年纪才过三十的精干女刑警。她梳头短发,才过耳朵的长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总习惯拿不带温度的目光看人。
看起来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叶南笙想。
事实也如此。
叶南笙的问题只是让卢珊轻飘飘翻了个眼皮,然后她翻开桌上的本子,再用不带温度的冰冷音调朝叶南笙提问,“本月11日晚九点到十一点间,你在做什么?”
“你这是在审问我?”叶南笙挑了下眉毛,好吧,她承认,自己最初只是不喜欢这个叫卢珊的女刑警和龚克熟稔聊天时的样子,现在连她和自己谈话时的语气表情都一并讨厌了。
卢珊头也没抬,语气一如最初的冰冷,“任何人在被确认为犯罪嫌疑人前都叫问询,算不上审问。不过不保证后续有新发现时,这个词还是有升级空间。”
叶南笙这次丝毫不吝惜的给了卢珊一斤白眼。
沉默似乎成了两个女人的较量方式,卢珊则是先败下阵来的那一个。她丢掉手里的笔,“好吧,你真和龚学长说的一样,脾气又倔又怪。叶医生,这次叫你来,不是让你做法检,而是配合我们调查命案。死者是谁,不用我再说了。现在我们在根据线索逐个排除嫌疑人,欧子行也是其中一人。”
“他不可能杀人。”叶南笙也斩钉截铁的回答。“根据你们的检查报告,毕雪死亡时间在11日晚八点到十一点之间,恰巧那晚我和欧子行在看电影。电影八点多开始,9:55结束,之后欧子行还接到了毕雪的电话。”
没给卢珊追问的机会,叶南笙主动补充,“电话是在10:05时候打的,我们是大约五分钟后分开的。欧子行和毕雪有约,他电话里说大约四十分钟后到,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哦,对了,他在电影中途离开过一次,去买可乐。900毫升的大杯,两杯,是影院外的人工售货亭买的,前后去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这样,算配合工作不,卢组长?”
年后日光渐暖,温柔的照进房间,沙沙的落笔声默默响着,最终,卢珊合上笔帽。“日后如果你想到其他,随时补充。”
叶南笙厌恶卢珊这种语气,她皱着眉,还是忍不住说,“欧子行不会是凶手,虽然他是毕雪前夫,虽然他们的感情并不会,但欧子行是法务人员,他不可能知法犯法。”
“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