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峰倒是按照龚克的要求问着三位教员问题。
“三位都是曾教过聂唯的老师,为了便于破案,请配合警方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戴明峰是这样开场的,不明所以的教育只得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当初教聂唯的时候,是什么科目?”
“医学微生物学,期末考聂唯是我那门考试的第一名,可惜了。”说话的三人里年纪最轻的一个,叫陈今明,他今年38岁,来临水医大工作4年,之前毕业于美国某知名院校,是临水医大高薪聘请来的高材生。
陈金明声音响起时,龚克脑中出现以上资料。
接下来是个略低沉磁性的男声,“人体解剖学,聂唯那门的考试成绩并不理想,不过也许这和我的授课方式有关,聂唯是个很刻苦的学生。”
他叫徐岩,42岁,临水医大毕业后,留校任教。有过一次婚姻,不过婚后不久发现妻子同别人有染,于是徐岩提出离婚,从手上的资料看,徐岩的确如同他的自我剖析一样,是个死板的男人,学生并不喜欢上他的课。
最后发言的是个子最矮的那个,他叫郑乔森,梳一头半长不短头发,刘海打着啫喱,穿衣方式显然和大学教师有些距离,用句通俗话讲,是个潮人。
他说话却不潮,竟然磕巴,“我教的是妇、妇产科、科学,聂、聂唯成绩不、不错。”
然后没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表现失常,郑乔森出声解释,“长、长这么大,头、头回和警察说、说话。紧张。”
戴明峰瞟了郑乔森一眼,“警察也是普通人,没做亏心事的不用害怕。”
继续第二个问题。
“聂唯给你的印象是什么?”戴明峰自己念着都觉得现在不像是办案侦讯,倒像是对话栏目里一档有关师生情谊的采访。他不禁皱着眉看了龚克一眼。
可龚克依旧闭目养神,老神常在。
戴明峰没辙,只能继续这场在他看来毫无助益的问话。
教师们回答的倒是简短干脆。
“刻苦。”陈今明说。
“不很聪明,却很专注的学生。”来自徐岩的评价。
“学、学生多,没、没啥印象。”郑乔森的回答让戴明峰又皱起眉,这难道是欲盖弥彰?
他回头看龚克,龚克竟早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似得朝他点头。继续下一个问题。
戴明峰彻底没辙,问了第三个在他看来更和本案无关的问题。“三位老师读书时成绩最好的以及最不愿意学的课是哪门?”
陈今明楞了一下,“学医纯粹为了就业,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如果一定要说,最好的是神经病理学,成绩最好的也是那门。”他微微一笑,“因为我和我太太就在那门课上认识的。”
“最糟糕的病理生理学,没有最好的学科,差不多平齐状态。”徐岩说。
“我喜欢学医,没有不喜欢,门门成绩都不错。”看得出,郑乔森是个自负的人,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竟没磕巴。
戴明峰点点头,“第四个问题是……”
话没说完,有人从身后拍他肩膀,是龚克。
“问到这里可以了。”他眨眨眼,在眼神最深邃的地方,似乎闪烁着一种名叫兴奋的东西。“如果可以,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徐岩老师。”
前一秒似乎还坐满人的房间,现在只剩下龚克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徐岩两人。这里的临水医大多媒体教学楼三楼的某个房间,顺着窗,远远看得到聂唯最后沉睡的那片鸣畔湖。
深冬,湖面结了很厚的,偶尔有来往图书馆的学生拿着厚厚的书本从湖边经过,似乎再没那么多人记得月余前在这里逝去的那条生命。
龚克把目光从窗外移回室内,他看着徐岩,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
小洁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过生日,回来晚了,就写了1k字,没好意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