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想必也需要斟酌一番。”段南风轻挥袍袖,他那宽大如僧衣的青色布袍便轻轻招展,一如那夜云裳在窗前所见的剪影。“还有孔侍卫,也需要休息了。不如几位今夜就在这里住下来,有什么疑问,也好让段某为诸位一一解答。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虽没有正面看云裳一眼,但话中之意,却让云裳分明知道,那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于是笑笑,抢先朗声道:“客随主便,云裳愿意听从段公子安排。”
******************
这个火莲教的分舵,果然广大。
凌月说这里是千年古墓改造而成,那么拥有这个阔大雄浑古墓的主人,也定然是个帝王将相一流的人物。
从他们用餐的大厅出去,前面是一个长长的石级甬道,宽阔敞亮,足有丈把高,但很明显并不是这千年古墓的主墓道,没有雕刻,没有壁画,只有隔不远一个的青铜壁灯,昏黄地注视着来往的生人。
云裳被段南风安排在了离那个厅较远的一个房间里。屋子里装饰得倒还豪华,又有婢女服侍,但还是让云裳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千年古墓,谁知道现在的这间房,原本会不会是哪个陪葬的倒霉女鬼栖息之地?
陆慎倒是提出三个人同室而居的建议,不过她宁肯在这里一个人住,也不愿意到隔壁去和陆慎孔杰挤在一起;倒不是怕和陆慎一间惹人非议,也不是怕孔杰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她会抓狂,她只是,觉得一个人住方便些---夜里,也许还要探探鬼屋……
而陆慎估计真是以为她在为了那天夜里催眠的事情尴尬,见她不肯,又有火莲教的人在旁边,便嘱咐了她有什么异常立刻警示,就回到隔壁房间去了。
在古墓之中本没有白日黑夜,云裳胡乱和火莲教的婢女们调笑了几句,估摸着将近戌时末了,便遣了人都出去,又将“房间”里窃听的铜管处置了下,去帐子里靠在枕上,打算假睡一会儿,预备夜里行动。
千年古墓。独自一处,能不怕么?云裳倒是感觉还好,靠在枕上。看着壁上膏脂燃起的幽幽蓝火,心里却在盘算着段南风这番部署的用意。以及自己究竟能够在其中捞到什么好处。
古墓虽幽,却远远比不上人心更令人畏惧。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期盼已久地叩击声终于响起,暗夜之中。门闩开处,一个黑影轻巧巧一个闪身,便进了云裳的房间。
为防备万一,云裳的房内也已经熄了灯,黑影一闪而入,云裳便将门严严实实管好,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深渊一般地黑暗之中。
“无忧公主?”黑影不确定似地,先开了口。
云裳没有答话。只是咳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属下陈阿南,见过无忧公主!”对方有些激动。听声音仿佛已经向着云裳地方向跪拜了下来。
“陈阿南----果然是你!”至此,云裳才确认了对方的可靠。轻轻一摇。点起了个火折子去燃壁上膏油灯;而……手上那枚淬毒指环,却并没有收起。
面前的人。真的是陈阿南,平兴府中,被云裳从死尸堆中拖出来的那个少年。不过一个多月不见,人已经长高长壮了不少,黝黑地面庞上,也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气息。
云裳欣慰地扶起他,“伤都好利索了么?怎么会到这里来,还用了羽林禁卫军的联络暗号?”
陈阿南对在这样阴森的地方能够见到云裳,感觉十分激动,见问,连忙把这段时间来的境遇扼要介绍了一番。原来,平兴府那次,他重伤被云裳救下之后,因为好医好药,很快就能够下床走动了;但他身份尴尬,曾经参与过射杀镇南军的将士,所以军中再不敢待了,正好羽林禁卫军同他联络,要他以平兴知府的府兵身份,投奔火莲教做个卧底,又许了高官厚禄,他也就同意了----一番安排,才入了火莲教,不过是个小卒,谁料正好遇到段南风和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