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伦就是那么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他才不管眼下又多少的文武官员在场看着,他心里憋着的话就直接喊了出来,“老夫就是要问问,到底是陛下身体不适,还是那个无忧公主身体不适!为什么陛下身体不适而不是回到赤霞殿去修养,为什么一直逗留在曜月馆?”
红栌暗暗生气,心想这个老头真是又刻板又古董,他就不体谅体谅陛下如此操劳,眼下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陪着他,就知道天天催促陛下上朝,他这么想着,语气也就不善了起来,“老学士,您这话就问的太宽了,无忧公主是先皇后与先皇一起认的干女儿,是陛下的干妹妹,她的身体好不好不是和陛下他的身体好不好是一个道理吗?”
“你!你!你!好哇,咱们大凤朝如今一个宦官都能这么和阁老说话了!还有没有人管!真是太没有王法了。”山羊胡气得已经快要飞上天。顾文伦将廊柱拍得啪啪响,“那个无忧公主她不是去和亲了吗?她不是之前逃跑了吗?为什么还在宫里?真是红颜祸水!祸水啊!陛下被这个妖精迷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先帝啊!”
他正在哭天抹泪的瞎叫唤,忽而听见银安殿外头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一声声的叩打着地面,不是寻常女子的软底鞋,而是和男子一样的朝靴,只是这靴子的样式十分的女性化,而随着这一双走进来的脚,众人也看到了着双脚的主人。
那是一个身材十分纤细的女子,瘦削的身体似乎要承担不起那一身宫装的重量,脸色十分不好,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带着蜡黄的眼色,然而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左顾右盼,一下就找到了那个巨大噪音的发生制造者,顾文伦。
她朝着顾大学士,微微一笑,腮边竟有梨涡浅显。
“顾大学士这是在责问本公主么?”
这个人,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无忧公主楼云裳。
顾文伦显然也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面,惊讶之余很快就回过神来,眉头深锁,手指都快指到楼云裳的额头上去了。
“老臣责问你有什么不妥,你就是祸乱朝纲的祸水,陛下如此兢兢业业才有了眼下的局面和太平盛世,就因为你……”
云裳也不着急气恼,笑涔涔的看着他,“顾大学士,你这种忧国忧民的心意极其难能可贵,想要为陛下歌功颂德的心情我也十分的理解,可是,您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顾大学士两眼一愣,“老夫从不说谎话,更不会捏造事实。你修妖血口喷人!”
“嗯。”云裳用鼻音冷冷的发出一个长音,两只手交叠着放到阔口的袖子里,“诶,顾大学士,您言之差异。眼下大凤朝虽然是一片安宁,但这好像也不完全就是陛下的功劳吧,陛下才刚刚即位不过一月而已,您就数典忘祖,忘了先帝兢兢业业开拓了一辈子的疆土的丰功伟绩么?”
顾大学士脸色一变,他刚刚忙着着急,诚然是忘了,凤紫泯不过才即位没多久。
“再有,陛下虽然是龙体金贵,却也是个人呐,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你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就不懂得这么浅显的道理?陛下累了,休息两日你就要发发牢骚,捶捶廊柱子,你这番举动是做给谁看呢?是要全文武百官都看见你顾大学士是个精忠爱国的好官么?还是要敲打敲打陛下皇室的脸面,给他来个……敲山震虎?”
云裳这一番话说的连消带打,十分带劲,顾大学士一张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看不是这个牙尖嘴利的无忧公主的对手,气得浑身栗抖,手指点着云裳,“好哇,好哇!陛下刚刚即位没多久,就要出来一个佞党奸臣!”
云裳抿着嘴儿笑的好看,却也不再回话,那神情就是,我还就是佞党奸臣了,你能将我怎么的?
顾文伦一把年纪,被这个小女子问的口干舌燥,竟然没有一点回嘴的余地,看着楼云裳笑得奸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