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鸾盖头盖在她的小脑瓜上时,当院子里响起震天的爆竹声时、当哥哥弯下腰把她背起来时,当耳边传来娘亲不舍的坠泣声时,本来还迷迷糊糊地甜儿心脏忽然一紧,一种淡淡地恐惧自心中散发开来从今天起,她就要离开家,离开可以无限包容溺爱她的亲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似乎感觉到妹妹的不安,背着他的文烨轻声说道:“别怕。”
“嗯!”大红的盖头下,传来甜儿哽咽的声音:“我不怕。”
她一定可以的。
四贝勒府前院。
直郡王胤褆微抿了下手中酒杯,嘴角划过一抹笑容。
见他这样九阿哥胤禟眼珠转动,上前几步道:“大哥今日心情似乎极好嘛!”
“哈哈哈”胤褆豪爽的笑道:“今儿是老四大喜的日子,我这做哥哥的当然为他高兴!”
你当然很高兴!胤禟看了眼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的四周,心中冷笑的想道。
“大哥说的是”他执起手中酒壶亲自为胤褆斟了一杯酒,然后用着开玩笑的口吻道:“只是四哥娶妻的频率太高,再来几次,我府中怕是连贺礼,都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了!”
胤禟话里的意思胤褆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过他与四阿哥一向不和,巴不得他再倒霉点呢!最好新进门的这个也早点死翘翘,看那个冷面四还能不能这么嚣张。两个人正说着,十四阿哥胤祯也起身向这边走了过来,这次参加婚宴的阿哥也只有他们三个,其余人却是礼到人不到,所以,从这个方面也看以看出,四阿哥胤禛的人缘到底有多差!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前院的三位阿哥各自耍着心眼时,迎亲的花轿也落在了贝勒府的大门口。
甜儿被人一路搀进了喜房,坐在软滑厚实的大红床被上,还没等她稍微适应一些呢,就感到头上一轻,盖头被人挑了开去。
一个身穿袍服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甜儿对他笑了笑。
乖巧讨好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红彤彤胖乎乎的小松鼠。
胤禛挑了挑眉。
大约是要招呼前院的客人们,他并没有在这里呆太久,喝完合脊酒后,就转身出去了。
甜儿见他走了,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老实说她心里面是有点害怕的!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很,嗯……怎么说呢?就像小时候在乡下看见的屠夫,白花花的大猪被倒捆在竹竿上,他满脸镇定的拿起把尖刀,看都不看一刀就插了进去,白猪的惨嚎像是扯断的线,一瞬间亚然而止,哗啦啦的鲜血呲的下喷了他一脸,他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儿,满脸狞笑的说道:嗯!不错,这猪有二百斤了。
因为那副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所以那个屠夫被她列为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可是就在今天儿,她却发现,似乎四阿哥比他还要可怕。因为屠夫看见猪时眼神深处是欣喜,可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却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甜儿对了对手指,有些沮丧的想着,难道自己连头猪都不如?
“福晋,可要用些东西?”见主子小脸扭成一团,以为她是饿了的珊瑚赶紧走过来问道。
反正这喜房里除了她的贴身丫鬟们也没有别人了,甜儿便指着自己的东冠道:“先帮我把这些卸下去吧。”戴了一天,她的小脖子都快压折了。
脱了大婚礼服,甜儿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比翼连枝旗服,又不顾珊瑚的阻止,硬是解了头上的盘发。
“主子,奴婢把水打来了。”翡翠领着两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黄铜盆子走了进来。
“亏你能这么快就找到要水的地方”珊瑚笑着接过盆子,放到了一旁的杨木架子上。
翡翠听了则嘿嘿一笑,麻手利角的兑好热水,又拿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