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的品味就仅止于此了。只见朔女郎把已经很清淡的菜放进开水里涮了涮,才小心翼翼喂到嘴里,好像怕咬疼了菜,又好像怕弄花鲜艳的唇膏,很是做作。华湄见怪不怪地错开眼,潇潇惊讶了,女人要是讲究起来,真能急死旁人。
耐着性子吃饭,包间里除了朔女郎,谁都知道她和林朔的事情,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今晚林朔不怎么动筷子,潇潇倒是跟华湄喝得起劲,华湄不胜酒力,早就歪歪斜斜倒在曾子宇怀里。
第二十章 一餐
横扫一眼周围的人,个个都假装醉生梦死,好像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以求自保。朔女郎拿起酒瓶,想要给林朔倒酒,林朔却把酒杯轻轻倒扣在桌上。看到这一幕,旁人自然明白他不想再喝,这种情况下便不会自讨没趣,唯独潇潇偏偏来了兴致,端着酒杯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来。应黄经理要求,她今晚穿了条粉色的连衣裙,嫩极了,犹如三月枝头上的杏花,撩人撩到骨头里。她伸长手臂直指他似笑非笑的脸,场面话说得很得体:“难得和林总共进晚餐,要是不敬您一杯就太过失礼。”他抬抬眼,点漆的眸子好像要冲破眼睑直接粘到她身上,那表情讳莫如深,在场的人不由替她担忧起来,却又想看看极有教养的林公子发飙是什么样,毕竟虎口拔牙的壮士不是时常能碰到。她此刻竟有些得意,仿佛挑战他所谓的规矩,会从中得到一点点平衡和安慰。
久久,林朔没有翻起自己的酒杯,扣下去就是扣下去了,可潇潇还站着,脸上依旧是笑,所有人都觉得她傻。世上有两种人不值得同情,一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他们眼中,她在四年前是前者,四年后成了后者,便是最最不值得同情的。华湄想伸手拉她坐下,可林朔却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大家本能松口气,潇潇只觉得浑身都冷,只有她看清楚他眼底隐藏的愠怒,深沉得像夜里的海一般。她的手臂有些发酸,他缓缓站起来,倾着身子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在一片瞠目结舌中一饮而尽,极其潇洒自如。紧接着他拿起瓶子亲自斟满酒推到她眼前:“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不禁微微难受起来,好像刚才喝的酒全在胃里起了化学反应,熏得心口阵阵发酸。
“不喝吗?”林朔见她没反应,温柔地提醒她不能反抗。她回以优雅的微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或许今晚的酒太苦太烈,像她这样的酒量竟也感到脑袋晕晕的,轻飘飘坐回椅子上。华湄移开潇潇的酒杯,关切道:“别再喝了。”她倔强地拿回来,自斟一杯,发觉有人盯着自己,不出所料,果然是林朔,就连他身边的朔女郎也在看她,眼里充满敌意,她觉得这画面搞笑极了,不禁失声笑出来,颇有兴趣地问朔女郎:“你看什么?”
朔女郎悻悻地收回目光,又往林朔身上蹭了蹭,林朔也很给面子,揽着她的肩膀,手指还不安分地玩弄起她的卷发,好像是宠爱,又像是挑逗。
第二十一章 引狼入室
潇潇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上当,只要自己不在意,林朔拿自己就没办法,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束束火苗,险些压不住势头。华湄扯扯她的衣服,轻轻摇头暗示她不要,她全然不顾,对着朔女郎看似无心地说:“你以后要是在交友方面有什么困惑,可以来问我。”
“潇潇的意思是,她在相亲指导这块很有经验。”华湄这句解释的话,其实讽刺,说完还小声夸赞潇潇:“你真狠。”潇潇的意思很明确,朔女郎和林朔不可能长久,与其沉湎于不切实际的幻象,早点看清现实似乎更能为自身保值。
又喝了几杯,越来越迷糊了,摸索着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影了,只剩下几个服务生收拾残局,领班客气地把她的包包交给她,卸下伪装,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知道今天要喝酒,她早已做好打车回家的准备,站在马路边上,昆明昼夜温差大,不管白天有多骄阳似火,到了晚上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