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清楚,有条不紊地道,“内宫有你,外朝有冯翊、梁玖和吴铠,无论文治还是武功,朕均已放心得下,想来,没甚可牵挂。”
火狼目瞪口呆,所有劝阻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瞧得出来,傅沧泓绝无半点玩笑之意,他是笃定了主意,要这样做。
沉思半晌,火狼方小心翼翼地道:“敢问皇上,‘退位’后,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垂下头,傅沧泓眉宇间一派平静,仿佛真将所有的事,都看透看明了。
“若皇上执意如此,属下,唯有遵从。”
默然片刻,火狼觉得,现在劝傅沧泓放弃这个决断,绝对是不适宜的,唯有按他的心意行事。
“嗯,你去吧。”傅沧泓摆摆手,重新躺回枕上。
他是真的很累。
很累很累。
没有她在身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这满眼的富贵荣华,竟成蓬窗茅户。
傅沧泓,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只是一个人,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失去自己最不该失去的。
……
“皇上要退位?”
听火狼读完圣旨,朝堂上整个儿炸开了锅。
“皇子还不及周岁,如何能掌天下?这岂不是要,大权旁落吗?”
“现在天下好不容易有了些太平景象,皇上怎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是啊,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视江山社稷为儿戏?”
“安静!”火狼蓦地一声震喝,整个大殿顿时沉寂下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从!诸位还是顺从上意,速去安排太子登基一事吧。”
百官们尽管个个摇头叹息,却没有胆量犯言直谏,只得面面相顾后一个接一个离去,唯有吴铠,默然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将军,你有他议?”
“没有,”吴铠面无表情,“只是最近身体有些疲倦,想暂时交出大将军之印,回归乡梓静养。”
这——火狼顿时一怔,这不是变相的忤谏吗?
“吴将军,”火狼面色一肃,“你应当明白,这样做并无意义。”
“意义?”吴铠唇角往上一扬,“既然皇上都可以弃君位不顾,我一个大将军,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火狼一怔——他这话到底是赌气呢,还是真想撂挑子不干?
“将军的意思,我会转呈皇上,不过,我还是希望,吴将军能三思而行。”
“吴铠告退。”
怀着满腹的心事,火狼回到龙赫殿,却见傅沧泓已经起身下地,正坐在御案上,伏首提笔。
火狼没有近前打扰,只是默默静立,直到傅沧泓抬起头来:“事情都妥了。”
“皇上。”
“嗯?”
“吴将军说,他想暂时辞去官职,归乡梓静养。”
傅沧泓目光闪了闪,竟然没有置气,只淡淡道:“其他人呢?”
“只是颇有微辞。”
“那就准了吴铠,让他归乡里吧。”
“皇上?”
傅沧泓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头:“无论如何,朕去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这是朕立下的治国概要,朕去后,你将此交予冯翊,让他照章办理。”
……
北宏历开元三年初,登基仅仅两载的北宏帝君,忽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龙赫殿上的御椅中,出现一位美貌的年轻少妇,抱着还未满岁的稚子。
短暂的震荡后,局面很快恢复平静,一则因为冯翊的治国之材,二则因为,傅沧泓当皇帝两年,呆在宫中履行职责的时间,确实不多。
至于皇帝本人,没有人知道他确切的去向,也没有人敢仔细揣测。
……
在小安村,夜璃歌过了一段异常平静的时光。
感情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