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便大着嗓门儿道。
虞琰却没有立即答言,直到乔吉关上房门离去,方才一清嗓子,面上露出丝浅笑道:“你们猜猜。”
几个幕僚对视一眼,眸中俱浮起层疑惑,素来谨慎的艾祥熙试探着道:“莫非,是今儿个群臣们在此间的谈话,传到宫里去了?”
“不是,”虞琰摇摇头,“再猜。”
偷眼瞅见他面泛红光,似乎甚为欣慰,另一名幕僚贾应猜测道:“莫非王爷,已经拿定主意——”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抬起手臂来,朝屋顶上指了一指。
虞琰的双唇蓦然一抿,双眸中迸发出烨烨精光:“按理,此事应至最后关头,方才能示之以人,本王在此,也不过略透丝儿风声,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众幕僚们心中齐齐一紧,继而竖起双耳,却听虞琰低沉着嗓音道:“三日后,本王将承大宝!”
“什么?”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是乍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还是吃惊不小,王赞坤的脸上顿时布满喜色——如果安王承继大宝,那么他,至少可以落个尚书之职!
艾祥熙的反应则是十分平静,定定地看着虞琰道:“王爷,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儿?又是谁的决断?”
“你这话——”见他如此,虞琰心里的热切消退数分,脸上微微浮出几丝不悦,“像是质疑本王的话?”
“非也,”艾祥熙摇头,下一句话却尖锐得令人寒毛倒竖,“属下只是想提醒王爷,小心陷阱!”
好似一记闷雷砸下来,虞琰顿时微微白了脸,脑海里瞬间闪过萧太后那张精明过人的脸——是啊,这皇位得来的,是不是太容易了?
因为容易,故而松懈了他的警惕?
若萧太后纯粹拿皇位作诱饵,钓他这条大鱼,若三日之后,在朝堂之上,等待他的不是什么禅位诏书,而是问罪之旨,他又该当如何?
见他的面色忽冷忽热,幕僚们刚刚燃起的热情也退了下去——朝堂风云,向来说变就变,或许前一刻你还是皇亲贵胄,下一刻便成了刀下亡魂,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联想起自己在凝华殿中的表现,虞琰不禁暗骂自己天真,继而细细将昨夜里萧太后私下召见,言说传位之事一一道出,视线从幕僚们脸上扫过:“依你们看,萧太后的真正用心,是什么?”
“禅位?”由于消息太过突然,王赞坤等人均不由面面相觑,继而低头沉思起来——萧太后这些年来的作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观其言止,度其心胸,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原本,虞琰觉得,接掌大位已是十拿九稳,可是此际看着这一干智囊,他却忽然没了底气。
“不是还有三日么?”一直不曾出声的付青闻忽然道。
“你的意思——”虞琰抬头,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做好三手准备,”付青闻清醒而理智地给出答案,“第一,就按萧太后所言,准备好一切衣冠袍服,但切记,一定要藏好,免得授人以柄——这种东西,要是在王府里给搜出来,可是杀头重罪;第二,重金收买宫中内侍,一定要探明皇帝到底出了什么事,以此确定萧太后的心意;第三,”
言至此处,付青闻忽然重重一咬牙:“这是个明眼可见的危机,却也是个时机,王爷可以联络各处早已安插好的暗伏势力,一不做,二不休——”
齐刷刷地,众人均倒吸了口凉气,暗自感佩付青闻智虑深沉的同时,也生出三分忌惮——谁料想平日温文尔雅的他,竟有这般杀伐果决的犀利!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付青闻赶紧打住话头,沉默着退下。
“好,”虞琰那颗本已紊乱的心,却迅疾平定下来,“就依付青文所言,安排行事,来,咱们再仔细议过……”
……
不过这一次,虞琰的幕僚们确乎是多疑了,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元京中风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