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怎会有雅兴一游?”
“因为我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狼眯眯眼,“说起来很有趣,我家主人本是无意路过,不料正好遇到两个贵岛的仆役,从他们口中,听说一位朋友曾经在岛上小住,故此前来,也不过是想得个实讯而已。”
他话虽说得极淡,但西楚雄心中早已一阵狂跳——他好歹算个老江湖,自然瞧得出火狼绝非普通角色,至于其来历,不用多想,也料得着几分,正因为料得着,所以心中恐惧更甚。
刹那之间,西楚雄心中已经闪出好几种策略——第一,硬拼,打倒面前这尊瘟神夺路而逃;第二,软磨,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将眼前这局面支应过去,然后夺路而逃;第三,逃跑,利用自己对地势的熟悉,甩开对方尽速隐遁离岛。
他想办法快,作出决定更快——跑!
不等火狼反应过来,西楚雄一转身,竟然像脱困的野狼一般,朝远处跳蹿而去,模样看上去甚是滑稽。
他不逃还好,这一逃,至少证明他心内有鬼,行迹可疑。
只是微微一怔,火狼便纵身跃起,朝他飞步追去,但是西楚雄的速度着实太快,眼见着已经奔到沙滩边,一个猛子扎入水底。
火狼傻眼了。
若论陆地上的功夫,他自认比许多人都强,却偏是个旱鸭子,不识水性,就在他无可奈何之时,一道白影从身边掠过,直扑向水中,像水鹰猎鱼般,揪着西楚雄的衣领,将他带回岸上,重重扔在沙地上。
“说,夜璃歌在哪儿?”
冷冽的声音,魔鬼般阴沉的面孔,黑暗双眸中散发着森冷的戾光,纵然西楚雄身为一方枭霸,也不禁倒吸一口寒气!
这男人,好重的杀意!
他的感觉没有错。
对于任何一个敌人,傅沧泓便是这样的面孔,尤其是那些敢伤害夜璃歌的人,他的怒火会越炽越烈,最后焚灭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的情感,甚至是——整个天下。
是恨吧。
是那样强烈的恨。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重。
没有深刻爱过的人,便不会明白,恨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她……走了。”不用别的言语,西楚雄也能精确地判断出他的身份。
“走了?”俯下身子,挟带着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势,傅沧泓的目光更加阴狠,一掌摁落在西楚雄肩上。
“咯嚓——”肩骨碎裂的声响,听在耳里清晰可闻,西楚雄脸色苍白,冷汗大颗大颗从额上浸出,却咬死了嘴唇,不令自己发出一丝痛呼。
就算是死,也要维护西楚氏最后的尊严,在这一刻,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变得清晰起来。
不想,他流露出的,视死如归的神情,却让傅沧泓心内一动,收回钢铁般的手,双眸依旧冷冷地注视着他:“你,没有骗我?”
他态度的和缓,令西楚雄猛然看见一线生机,也敏锐地感知到,要如何做,方能避开这一场灭顶之灾,当下,他将头往旁边一撇,做出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傅沧泓阴沉沉地笑了。
那笑声难听到极致,就像夜晚山坳里的老鸹。
头上白晃晃的阳光洒下来,映出他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是一张能令天下所有人肝胆欲裂的脸。
是一张夜璃歌还不曾见过,但终究有一日会见到的脸。
是一张常年被鲜血浸泡,被杀戳雕凿的脸。
西楚雄只看了一眼,便紧紧闭上了双眼。
纵然他生性蛮暴,可也不敢面对这样的一个人。
“希望你没有骗我,”好半晌过去,他才听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否则,我会将捏碎它一样,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
说话间,一块坚硬的花岗石在傅沧泓指间,以极其缓慢的方式,变成几许粉末,洒落在西楚雄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帝王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