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人物都敏感,该躲的时候,谁都不含糊,每个人,都怕沾到腥。
天色太晚了,万家灯火已经熄灭过半,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去扰人清梦。
从皇甫烨家出来的时候,练习看了看表,叹了口气,“已经10点多了,这时间也没法儿找了,我这儿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可能用的上的人,明儿咱们接着再找。”
冷暖点点头,挫败,不语。
练习心里不落忍,“你也别太着急了,事儿出都出了,咱也只能认,况且现在只不过是双规阶段,还没移交到法院就是有无尽的可能。”
“行了,练姐,你别哄我了,这事儿什么样儿我心里有数。”冷暖费尽的扯了个难看的笑,拍了拍练姐的胳膊,“你说你这跟我折腾一晚上,我连顿饭都没安排你。”
“说什么呢,咱俩是一家人,跟我你外什么?”练习一脸担心的拉着冷暖的手,“暖暖,你姐我是过来人,出了这种事儿,我知道那种心里懵的感觉,我也知道我怎么劝你你都会往最坏了想,可你得这么想,事儿既然都出了,既然谁也不能改变,那咱们就做最坏的打算,往最好了去做。”
冷暖撩了撩碎发,笑笑,“好了,别担心了,我抗的住。”
这么短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练习说,“今儿去我那儿住吧。”
冷暖笑笑,“不了,我还得回家,今儿还没喂鱼。”
……
——阿割——
鱼不会闭眼睛,永远面无表情。
鱼不会伤心,永远不会流泪。
冷暖麻木的抓着一把鱼食喂着‘猪’,看着它一如往日欢脱的跃出水面抢食,她总算欣慰。
她的身边,总是有活的好的。
就算它只是一只鱼,也至少会让她不至于自我厌弃到底。
今夜,冷暖注定无眠。
想着不知道在何地遭受着什么的归齐,冷暖一颗心像放在了洗衣机里甩干,翻搅着紧拧。
连续几天没着家,她的家里,已经乱做一团。
那天她不辞辛苦的上擦下擦的光鲜,早已经被纪检的人来家里的几次搜查,踩的满地鞋印,四处脏乱,抽屉柜子大敞四开,甚至连稍微活动的地板都没有被放过的撬了开来。
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家?
归齐那么整洁一个人,也许从他这个房子装修好,从来没这么乱过吧?
看着眼前的落败,冷暖心里酸涩的要命,只消片刻,便打定了注意。
今儿晚上,她要大扫除。
冷暖知道现在并不是她悲伤春秋,对月甩泪的时候,家里出了这种事,她要冷静,她必须冷静,她也只能冷静。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冷暖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一个小时后,当冷暖把出了归齐书房外所有翻出来的东西都各归各位的时候,她累的掐腰直喘。
想这些纪委的办案,真的地毯式扫荡,她还从来没有整理过这么多的东西。
喝了口水,没有歇息片刻,冷暖便一鼓作气的接着整理可以称得上是被翻的面目全非的归齐的书房。
几乎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被逐一翻过凌乱的堆积在沙发床上,每一幅字画都被摘了下来,冷暖记得,当初他们来的时候,甚至这后面的墙都没有放过,逐一敲过确定有没有空心的地儿。
冷暖拿了根儿皮筋儿把已经及肩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儿,不厌其烦的把那些书逐一归类,又仔细的擦了擦书架,才把书摆上去。
她想,归齐是个爱书的人,他喜欢整洁。
在把所有的书摆好,字画都挂上去之后,也只剩个凌乱的书桌了。
冷暖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清理桌上的东西,逐一往若干抽屉里摆着。
归齐的东西一如她认识他那时候一般,很单调,很单一,出了被拿走的电脑和记忆卡等现代办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