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厅里,李旭包扎的几乎能见之处都是绷带,白色的底儿,还渗着血。
“冷姐,你先回去吧,阿南我照看着。”
“好。”
冷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她知道她不该走,但是如果她不走,她真怕自己下一刻就倒在这里。
她真的已经无力负荷太多的戏剧化情节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张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脸。
阿南破相了。
那张白净儿的稚气的脸上,就那么硬生生的多了碗大的疤。
而那到疤,是她给的。
……
冷暖没有开车,沿着路灯一路走,脑子里的每一幕纷至沓来,一点点砸碎她最后一丝奢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甚至不知道哪里是她的家。
她想,如果没有看见那路灯底下那个抽着烟儿的男人,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为什么没来?”男人粗嘎着嗓子,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早已一片的同类之中。
冷暖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在心里早已穿透的空洞中来回穿梭。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看不清冷暖早已红肿不堪的脸,只觉的那随风乱飞的发丝,根根像是最最无情的利刃扎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么?我像个傻逼似的兴奋了一天,呵呵……”
“我还特意去买了套衣服,喏,就是这套儿,想着你能喜欢……”
“结果……你他妈还真没给我去……”
“姓冷的,你真不愧是姓冷的……”
“你知道么,我现在真想掐死你……”
冷暖像是没听见一般,行尸走肉般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没有风吹,身子却冷的哆嗦。
凌犀真恨自己狠不下心……
操,真j8犯贱。
一声低咒,凌犀还是把外套脱下来,想要披到她的肩上。
“不用了。”冷暖的声音清冷,比这个夜里任何的风都来的凉飕飕。
凌犀拿着衣服的手,紧攥成拳,那质感极好的衣服被他攥的褶皱不堪,苦笑一声,声音无比嘲讽。
“我在想,我他妈是不是非得像个傻逼似的站在这儿让你掘我。”
冷暖不语,垂着头,眼神空洞。
“操!”凌犀像疯了似的把手里的外套摔在地下,在抬头,眸子已然血红。
“我凌犀就他妈是大傻逼,我他妈以为你惦记我,我他妈以为你跟我一样难受,我他妈以为……结果原来什么他妈都是我以为……”
满腔热血也遮盖不了着夜的冰凉,冷风中的两个人,谁夜暖不了谁。
“凌犀,你走吧。”冷暖依然木然。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最最残忍的刽子手,一块一块的凌迟着凌犀原本伤痕累累的心。
“姓冷的,用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摸摸它是不是热的么?”用力敲着胸口,凌犀声音满是疲累。
呵……
“谁的心挖出来不是热的呢?凌犀,这些都沒有用的。”冷暖掠了掠凌乱的头发,唇角皆是苦笑。
终于受不了她这不冷不热无动于衷的样子了,凌犀抓着冷暖越发瘦削的双肩,疯了似的晃着。
“那怎么样才他妈行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冷暖……怎么才能让你不再恨我?”话到尾音,早已颤抖。
低头看着自己下摆飘摇的衣角,冷暖声音很轻,似呢喃,似轻吟……
“凌犀,我从来没恨过你,甚至可以说,我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凌犀的手僵住了,像最最饥渴的流浪者想要从她的话里得到一块儿微不足道的馒头。
他就那么呆呆的听着……
“可喜欢又怎么样?是不是如果我喜欢你,你就不会动我爸?是不是我喜欢你就能改变很多东西?凌犀,你知道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