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也谦倒也痛快,准了抱刃所请,给折县君去了信。
于是游抱刃自带十个亲兵,又叫盘孔二人各自从义勇军挑选十个老兵,整备完毕,即刻开拨。
之所以不全军出动,一是龙田总要留人以防万一;二是新兵编练未熟;三是现下只有三十余副皮甲。
即便是芦子关守军,着甲者也不过五成;唯独精锐亲兵才全员着甲。
义勇军说来还只是草台班子,自是不必配齐;南知府便是有甲胄,也要先紧着钤辖司用。只是抱刃以为,不配甲便送上战场,与让人送死无异;因此多方搜集采买,还尝试打造,这才有了三十余副。
留在龙田的二十人,以李岳为临时都头,听命于方真灵。
临走前,她暗中留了一道手令给青霜,叮嘱道:“如王井有异动,便拿给方六哥。”
数天后义勇军到了杨家军大营,刑归理带扈七八出迎,大笑道:“好兄弟!来得正是时候!”
扈七八又要与盘虎约战,被刑归理一脚踹到一边。
游抱刃随刑归理拜见折娘子。
折娘子淡淡点头,问:“游指挥此来有何打算?”
“凡县君有用得到的地方,在下定当尽力。”
“既是诚心相助,便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
游抱刃笑道:“抱刃汗颜。也不是客套,只是怕说出来叫县君看笑话。我想着野利既然带兵去了庆州,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边不就空虚了?便猜度着芦子关会不会趁机出兵袭扰,乱一乱他们的军心?”
折娘子似乎有些意外,打量他几眼:“确有此意。野利必然有所准备,但这一仗应该打。一来敲打敌军,二来牵制野利。我已命刑指挥出兵,你既有此胆量,不妨同去。”
“抱刃愿为兄长前驱。”
这话既假意也真心。假意是前驱关乎士气,不是这么好当的,折娘子哪里放个下心让没上过战场的义勇军担当;真心是若折娘子果真如此信重,游抱刃也决不推辞。
刑归理大笑:“好汉子!只是未免小瞧了我们这些老军伍;有我们在,哪有让新兵作前锋的道理?”
两人退出大帐,才走出不到五十步,便听得有人肆意起哄大笑。
又听扈七八高声怒吼:“都给饿闭嘴!”
只听他问:“盘兄弟,你们缺马,怎么不问饿们要?”
刑归理皱眉,大步走去,分开众人。
一个亲兵凑过来,低声道:“游指挥他们……竟是骑骡子来的。”
便有人在旁忍俊不禁。
刑归理怒道:“一个个都闲出屁了,再游荡便都去校场站一个时辰桩!”
于是众人一哄而散。
那盘虎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倒是孔大有面不改色,也不分辩。
归理转向抱刃:“游兄弟,你到养马场挑些好马来。”
抱刃拱手:“多谢兄长!不过,我们不曾练过马战,恐怕辜负兄长美意。反倒是骡子,都是练熟了的。”
刑归理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
事不宜迟。
翌日刑归理点起八百人,北出芦子关刺探;游抱刃领义勇军同行。
陕北一带,千沟万壑,如刀削斧劈。道路狭窄,蜿蜒崎岖,处处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此处设芦子关,除了易守难攻之外,也是因为南面有一片平地,能屯兵筑营,且沿延河一路通往安塞、延安,补给容易。
出芦子关后,便是大凉境内龙州地界;地形并无甚变化,马速也快不起来。
义勇军骑骡,却不比骑马慢。虽还有人指指点点,但抱刃有言在先,不许生事,义勇军只好听之任之。
沿延河北上,一路荒芜,多有废弃村庄,不见人烟。不过,沟壑之间,峁梁之下,幽深之处,其实藏着不少人家,多是汉人。
野利机先来嘉宁军帐统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