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条举措都有可取之处。我打算叫人润色一番,发到龙田照准施行。”
闻烟忍不住问:“难道这些举措一条不改?”
“仲直有何建议?”
闻烟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却是没有的。”
若说论起天下大势,闻烟自然能说的头头是道;论起风土庶务,他一个膏粱子弟,比游抱刃的见识还不如。
既已事了,游抱刃第二日便启程回临真。扈七八早等得不耐烦,催促着即刻出发。
抱刃道:“咱们在这儿叨扰数日,哪有不同主人辞别便走的道理。”
扈七八无言以对。
游抱刃拜别了南也谦;出了府衙大门,却见闻烟在外头,既不像是要进来,又不像是刚出去。
那闻烟看着她,拱了拱手:“游指挥慢走。”
她暗自纳闷,回礼道:“后会有期。”
闻烟点头,转头便走了。
游抱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知道闻烟走后便即出肤施县城,到乡间体察风俗去了。
一行人才刚离开府衙不久,有一位军官匆匆赶到,说是要送行。
游抱刃暗自嘀咕,那人已报上姓名,乃是驻扎在宝塔山的钤辖司麾下指挥使井硕。
原来南也谦要整顿钤辖司,此人便想与游抱刃套套近乎,请她美言。这几日井硕本想请她吃酒,因她总是事忙,未能成行。
“些许程仪,那个,不成敬意。”井硕不是那种玲珑人物,一句话说得别别扭扭。
游抱刃推拒道:“不是我与井指挥客气,若是能帮得上你,这程仪我也就收了。唯独我在府公那儿实在说不上话,哪能白拿你东西?”
井硕面露失望之色,叹了一声:“游指挥果然是个实诚人。”
于是告辞而去,竟然当真将程仪带回去了。
游抱刃差点笑破肚皮,心道:“你才是个实诚人呢!”
若是个长袖善舞的,哪能她说一句不要便真的不给了?怎么说也要先结个善缘的。
她不再理会此事。至于顺道拜会城外驻扎在宝塔山的巡检使赵都兴、与韩古义叙旧,不过是表面朋友,一番客套,无甚可说。
一路顺利。
阔别一月,龙田乡又见许多不同。
游抱刃的屋子建成了。
她原先住的营帐还有许多什物,乡民不敢轻动,新房便一直空着。
方真灵是个好说嘴的:“可惜建得早了些,才一个小院,哪像个当官的正经住处?合该建个三进的府邸才是。”
游抱刃轻叱了一句胡闹。
本来龙田乡房屋已经充足,她冷不丁带回来二十多人,徐添一初迎她时还喜气洋洋,片刻之后化作满面愁容。
扈七八道:“俘虏而已,给顶帐篷遮风挡雨得了。”
游抱刃笑而不语,让徐添一去置备营帐;自己召集众俘虏,道:“屋子都是乡亲们辛辛苦苦建的,你们初来乍到,没为乡里出过半点力,我若随随便便让你们住进去,怎么对得起出力的乡亲?
“暂且让你们住在营帐里。只要好好做事,勤奋干活,乡里自然为你们记分。谁表现优异,谁就先有房子住。”
她又打发两个侍女去整理屋子;分派青霜去搬她的物件——其中有不该让外人瞧见的东西——让紫电整理一间房给扈七八住。
扈七八本该明天就返程,为了与盘虎切磋,硬说要多留两天。游抱刃也不管他,多一双筷子而已,如今她也供得起。
夜里,游抱刃召集方、徐、盘、孔四人议事;先让他们说了说近来的事。
龙田乡自五月下旬定居,如今已超百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明的暗的规矩已然定了下来,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大事。
游抱刃便先大致讲了在肤施如何占领府衙、又如何授官;着重述说自己随军北上之后种种。
议起闻烟来,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