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官通敌叛国,勾结胡人,荼毒我们汉人百姓,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
“第二,咱们做的事能换来大大的好处,对乡里对你们都有好处。当初我是怎么带你们一路打来延安、打出前程的,这次我就怎么带你们打到肤施、打出前程!只要办成了,回来还有鸡吃!还给每人发一贯银子,表现踊跃的,另外有赏!”
众乡勇齐声欢呼。
接着游抱刃便教大家如何打背包、如何行军、几时集合、几时出发。待众人记熟,便让人各自回去好生休息。
南也谦看在眼里,问:“里正怎么不提万一身死,如何抚恤?”
“好叫明公知道,本来就是不太平的年月,无牵无拌,烂命一条,死便死了。再者,这次行程咱们要保密,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胡乱猜度。我要是提什么死后抚恤,他们恐怕会觉得凶险异常;我不提,他们反而安心。”
南也谦听完,也不做评价,只捻须而笑。
受限于地形,肤施县城倚靠清凉山而建,地方不大;东面有一座丰林山,自唐时起建有宝塔,因此当地也有人称为宝塔山。此处常年有兵营屯驻;既有钤辖司大营,也有巡检司大营。
游抱刃一行人到了肤施,停在城外休整。方真灵与松末带着几个人,拿着假造的路引,先行进城探听消息。
不多时,方、松末二人各自回报:明日张勤便要在府衙中召兵马钤辖、兵马都监、曹官、幕职官及各县县令议事。
“明公真是料事如神!”游抱刃赞道。
南也谦捻须:“可惜,若是再晚一天,胜算便更多几分。”
“方六哥去看过,府衙的守卫精神萎靡,双目无神,看来不是难啃的骨头。他还摸清了府衙内的构造和守备,画了图给我。明日行动,必定能成。”
“哦?不过两个时辰,便摸清了府衙内的情形?游里正能得人啊。”
“鸡鸣狗盗,小道而已。”
南也谦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鸡鸣狗盗,能救孟尝,怎么能说是小道。”
此话不提。
游抱刃自恃武艺高强,盘虎更在她之上;但义勇队却是第一次真刀真枪打,不免要多做准备。方真灵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对打架斗殴的事倒是精通得很。于是三人一同研究,弄出了一套办法来。
义勇队里不乏因为打架斗殴进牢营的,这些人便都排在前面;初次打架的排在后面。到时候只管跟在她后面,埋头冲进去。
研究地形地貌,分派占据要道的小队。等等要领,不一而足。
第二天清晨,待城门开后,众人各自扮成结伴而行的农夫、行脚商,分三组由游、孔、方分别带入城;南也谦与松末仍旧是算命先生打扮,自个儿进了城。
“府公,人都来齐了。”
听了下人呈报,张勤只一点头。手上的书又多看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放下,施施然起身,穿过内宅门到了二堂。
几路官员来得早的等了半个时辰,来的晚的也等了一炷香,倒都没有牢骚。
下官等候上官本就寻常,何况这张勤升了知府,缺出通判的位置还没有填上,正是一家独大意气风发的时候,耍耍官威又能如何?
众官员见礼过后,张勤抬手按了按,示意众人坐下。
“今日议事,公事公办,不必客气。”
只见左手边太师椅上坐的是本府兵马钤辖鲁厚,右手边坐的是司录参军翟愈。再往下首,依叙位坐着判推二官、户刑法三曹、兵马都监等人。六位知县则坐在管事搬来的锦绣软凳上——延安共有七县,其中肤施县令由知府兼任。
“我在通判任上时,都与各位见过。今后同在延安共事,还望大家同往常一样,各司其职、齐心协力。延安大局,我一个人撑不起,还要仰赖各位。”
这番话乃是对六位县令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