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去京外寒禅寺之行已确定了行程,关都尉昆邪牙负责此次出行的护卫事宜。只是,只是…”来人嗫嗫说着,吞吞吐吐。
“说吧,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王爷宽心道。
“陛下这次安排昆大人总让人感到蹊跷,原来陛下出行的事宜不是交给王爷安排吗?”
庆亲王当然知道,昆邪牙就是皇帝陛下新进的宠臣,如果不多给他一些立功晋升的机会,将来他如何能站立朝政,做他的特派员和耳目,替他完成最高统帅的意志?
他长期圈坐皇宫禁地这个自己一手打造的鸟笼里,不出宫门又如何能做到明察暗访,通晓社情民意。他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做个预备,除了庆亲王还有一大批能人可供他驱使。
这些年皇帝陛下给了牧云家温柔的一刀,将牧云世家掌握的权力几乎尽数削去。庆亲王饱读诗书,他知道皇帝陛下所采用的策略来自何方神圣。
皇帝陛下要巧取豪夺,还需要一些能人帮他找茬治罪。
正好,太傅行末炎,这个熟读经书专擅权谋来自临猗重文之风的士族老东西,也不顾自己颤颤巍巍行将就木的状态,在这个时候推荐了昆邪牙。太傅,皇帝当年的老师也,这个举措建议当然行得通,因为符合皇帝陛下的心意且深得圣心。
所以昆邪牙适时出现在皇帝陛下的视野里,那些已完成他们使命的官员和家族,成为昆邪牙练手的浪头。
朝政之中,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
至于方式,安乐是死,温柔一刀是死,攀诬构陷也是死,对于要尽快退出舞台,有些碍手碍眼的东西来说,要死快点,死得越快越好,死得透透的才最符合理想。
当时昆邪牙是如何的慷慨陈词,在皇帝陛下前面陈说某人如何罪大恶极,如何痛斥其上跳下蹿,惹事生非,罪名一个又一个,没有人亲见。
他给人家定性为“腹诽”!其老领导大呼冤枉。是啊,你是没有说出口,是那个该死的东西在你前面说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可你的表现属实值得猜疑玩味,你为什么不举报呢?逆党!谋逆之最不可免也。
结果,老领导在昆邪牙的威逼利诱下恨恨地画押按上手印。罪名成立,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清洗码牌。
昆邪牙在这几次出色的表现中,皇帝陛下眼睛一亮,从此一颗耀眼的酷星闪耀在天岱的朝廷。
最具讽刺意义的是,昆邪牙最后也被人用同样的手法钉死在沙滩上,此是后话。
庆亲王猜想皇帝陛下此行安排,一是信任昆邪牙借此历练他,二是借此机会察看各方的反应。以后还会将他安排在更重要的职位上。这次只要自己随行也很好。这么多年皇上车驾出行都是由他来担负保护职责,每次担负风险之大真心不易。
庆亲王当然不会在属下前面表露出皇帝的意思。前面出现的案例足以告诉世人,“腹诽”之罪何其大,没有人私下告发,逆党,谋逆的罪名从何而来?
但愿此行不要起什么风波。
昆邪牙精心安排了一旬的出行工作,在老太妃回到京城的第二日就成行了。这里是特意还是巧合,庆亲王没有去思索,他考虑更多的是皇帝出行安全。
……
武哥儿见老爹有事,觉得自己不应再呆在书房里,关上书房门就回到自己那个院子。
院子里死一般的安静,没有牧云堡中那种氛围。夜已深,外面的丫鬟看见武哥儿摸黑过来,赶紧将灯提到武哥儿跟前,将他领到自己的卧房。
躺在丝滑柔软的床上,武哥儿还在想先前老爹的话,貌似还比较亲和,不似那种封建专制说一不二的老军阀。来之前他设想过老爹是如何的严肃,京都之事可能有些麻烦,但父亲显然不想让自己惹上这些麻烦。
天光渐亮,武哥儿依然掐着时点就醒来。在院子里舞了一通看似杂乱无章的刀法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