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儿听老堡主说牧云家族的传统,年轻后辈或冠礼前要例行惯例外出游历,漂亮的眼睛里散发出小老虎那样的光芒。
从老堡主的院子出来后,他先来到老太妃的正屋中,见老太妃正指挥着丫头往里屋抱盆景,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几个响头后,然后才站到旁边,等老太妃示下。
屋子里的盆栽都摆放好以后,老太妃将一干下人打发到外面院子里去,这才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坐下,面朝武哥儿说道:“外出游历,那是要吃苦头的,可不如在家里有人伺候舒坦。”
她知道武哥儿今儿磕这个头必是有事相求,记得那年听说要学武,他也是这样磕头的。后来练武练成那种惨兮兮的模样愣是没有叫过一声苦,偷哭过一次,喊过一声痛。
武哥儿一脸兴奋的光芒,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祈求望着老太妃,就等老太妃松口。
“按我的本意,我是不愿放你到外面游历的,你虽在牧云堡长大,但你毕竟是穆如子孙,皇族血脉不容有事。”老太妃微笑着说道。
武哥儿满脸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打动老太妃。若是自己还小抱着祖母撒个赖皮,或者狠命地亲一口,兴许就准了。如今大了不太好使用以前的法子,老法子被识破了兴许就不管用了。
想了有一阵,武哥儿决定实诚说话:“孙儿从小就没出过远门,对外面有些好奇,但更多是想看看各地风土,增闻广识。”这话潇洒地总结为一句,那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也曾是很多年轻人的思想或者说是豪情壮语。
武哥儿的话说得实在,似乎无可反驳。但老太妃依然微笑着说道:“你父王来信说过,过一段时间可能就要接你回京都,那时候你不就出远门了?”
“回京都后在父王眼皮子底下,可不如在河中自在了,孙儿猴惯了,祖母多疼些孙儿吧?”
“你这么猴急着外出游历,是不是在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太妃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