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娘听了唬了一大跳,赶紧捂住树儿的嘴巴骂道:“昏了头的糊涂蛋子,胆子也忒大了些!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掉你的牙!”说罢拎着树儿的后领往家里拖去!也顾不得安慰武哥儿几句。
一群围观的猴儿,看到乔大娘将树儿拎回家去,就一哄而散。
武哥儿觉得好没意思,打架打不赢,骂赢了又有什么意思?看着大家都散了,他就远远地跟在乔大娘后面,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边乔大娘将树儿拎回家里,关上院子的门,勒令树儿跪下。然后从屋外柴垛抽出一根竹条,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树儿的背上。口里一边骂着“你这混不吝的东西,知不知道家族要被你连累”的话。
武哥儿从门缝里看得脸直抽抽,竹条每抽打一下树儿的后背,他的眼睛和脸也跟着抽了一下。
直到乔大娘住了手,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乔大娘躬身一礼道:“是武哥儿无礼在先,连累树儿哥哥,请大娘原谅他吧?”
“继续跪着!”树儿正想从地上站起,乔大娘大喝一声,吓了武哥儿一跳。
她不让树儿起身,指着武哥儿训斥树儿说道:“你瞧瞧武哥儿,人家识文断字,知书识礼,断是你无礼在先!”
面对乔大娘的淫威,树儿口里“哼哼唧唧”了两下,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对着武哥儿翻白眼,心想若不是我娘阻止,有你好看!
话说树儿鲁莽,人却是皮糙肉厚,乔大娘的暴力教育对树儿来说,不过是皮痒揍一顿而已,又不至于伤筋动骨。过两天身上不疼了,什么也就忘记了。
乔大娘教训完树儿,觉得武哥儿是皇家哥儿,不能草率处理,又同当家的一起登门道歉,得到老太妃的好一个宽慰后这才放了心。
武哥儿从树儿家回来后,一脸的泥灰一身的泥土,不敢从大门进,悄悄从后门溜了进来。
不成想被奶娘看见,“我的天,武哥儿你又去哪皮了?”
武哥儿被奶娘正当儿截了个胡,低着头眼睛瞅着奶娘,尴尬地“嘿嘿”笑了两下,不敢说实话,生怕奶娘又到祖母那里叨叨个没完。
老太妃自然知道武哥儿做什么去了,他的行踪早有下人禀告过,不过她不打算说什么,只吩咐丫鬟赶紧备好洗澡水,将武哥儿洗得白白净净香喷喷的。
老太妃是由衷地喜欢这个聪慧的孩子,牧云家的相师给他看过面相。这孩子出生时就与他人不一样,不想拘坏了他。
晚饭过后,正是饭后歇息时分,下人们端上少量茶果点心,老太妃又开始给武哥儿讲故事。
那是牧云家族流传千年的故事,也是牧云先祖的奋斗史。每一代杰出的牧云人都有可能载入光荣榜,家族教育是牧云家的传统,能接受这样的教育那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老太妃手里拿着族谱,指着上面的名字让他认。她很满意武哥儿的表现,每每教过的字一遍就能记下,说过的故事,很快就有了新的认识,还能提出自己的疑问。
“后来呢?”武哥儿认完族谱上的字,继续问道。
“后来的故事,后面再讲,今天我们就讲这些。”老太妃摸摸武哥儿的头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在这个故事的基础上,再往下编写一个新的故事呢?”
老太妃听到武哥儿的说话讶然失笑,说道:“祖上的故事怎么可以随便改写呢?”
武哥儿还不死心,“那我可不可以用这个故事,改写成另外一个故事呢?”
老太妃顿感他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天马行空。想到白天的事,她没有再说话,脑子里一直在寻思,这个孩子将来会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武哥儿长大后才知道,老太妃给他讲的牧云先祖的故事,其实是牧云先人们去世以后刻在墓碑上的碑文。
这些碑文,往往溢美之词跟不要钱似的极尽华美修饰,可能颂非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