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套,洁癖很严重的样子。
叶盏心里一颤,这个有些少年气的动作又触动了他的回忆。他心里浮过一阵物是人非事事休之类的酸段子,精神越来越涣散,看来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地面突然咯噔了一下,叶盏屁股一疼,心想吐真剂长驱直下,作用到他的屁股了?
祁渊望了眼窗外,黑云积聚,狂风轰鸣。
“没事,老大,应该是遇到了乱流。”风饶拿着针管的手抖也没抖一下,“风暴快来了。”
等等,“老大”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问,我在什么地方?”叶盏有气无力地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好吧?”
“这是我们的飞船‘落日废墟’号,我们的组织叫‘逐荒’,”风饶好心地告诉他,“不过一般人们都直接叫我们强盗。”
“强盗……”叶盏扯了扯嘴角,“三少爷,您怎么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哪个地步?”祁渊泰然自若。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可是老爷最看重的继承人,听说老爷子快不行了,要是您继承了他的江山,啧啧,想吃多少兔子软糖都行,没人敢说您,想睡哪个omega就睡哪个……”叶盏开始胡言乱语,词句像爆米花一样从脑袋里蹦出来,他把这些爆米花全丢向祁渊。
“我不想睡任何omega,”祁渊打断他,“我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叶盏立刻闭上了嘴。
片刻后,不知道是不是吐真剂发挥了作用,他听到自己在说:“这样啊,其实我一直都很想你,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叶盏!你在说什么疯话!闭嘴闭嘴闭嘴!是哪缕魂魄占了他的嘴胡说八道,要是他的手得空,非得把那缕魂抽出来掌嘴伺候!
“呵……”祁渊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白炽灯把他照得很亮。他依旧如当年那般耀眼,只不过这光幽冷而肃杀,一点一点凉进人的骨子里。
“看来剂量还不够,风饶,再加一支吐真剂。”
叶盏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还好,他一个字都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