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需要勇气和希望。
所有未在一起的,都不是自己的。可以放手,但不能绝望,我们要永远保留爱和热忱,只为了不薄待对的那个人。
因为——他将会伴我们很久很久。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然就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了。
反正早上是老妈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的。
换上了白色的婚纱,还在定妆,比毛已经领着接亲的人过来了。
小唐扒紧了门,要求九万千九百九十九块钱的红包,不给不开门。最后杨叔大手一挥,找了接亲队伍里的几个小伙,宣称要把防盗门的门锁给卸了。= =
小唐看看他们要动真格的,底气顿泄,最后大吼新郎无赖,一边把红包降到了九百九十九块。
好家伙,这缩水可真厉害。
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比毛脸上的笑意,他缓缓地走过来,丝毫不脸红地道:“来,夫君抱你出去。”
然后他就不顾身后的轰笑声,把老子抱上车了。= =
婚礼的阵容,比我预想的强大——因为来客很多。还好在场人手也多,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双方父母都在招呼客人,其实来人中很多他们都不认得,但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热烈。我觉得自己很傻,谁的父母会和自己的骨肉一般计较呢。
令我意外的是,我的老东家竟然也来了,手边还挽着他的夫人——我们叫她余姐。她这次见到我显得很热情,握着我的手不断地夸比毛年轻英俊,我只是淡笑,等老东家把比毛拉到一边介绍几个朋友去了,她的笑容突然有些苦涩:“小苏,你还在怪我吗?”
我怔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想这个时候也许我能表明自己的清白:“余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有一句话,我和你的丈夫之间,是绝对清白的。”
她只是握着我的手,眉眼之间突然现出说不出的疲惫:“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就知道。可是小苏啊,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当心随人老,最昂贵的化妆品也掩不住你的老态的时候,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我只觉得震惊,她的笑颇为无奈:“小苏,原谅我吧。”
我伸手与她相握,我想我们之间再不会有深交,而我非圣母,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几句话,就将过去完全抹煞。但我仍愿给她这种假象,她的一番真言,无疑也是求个心安,让自己释怀。
我想冲着老东家,我有义务这么做。
后来呢,老圣他们就来了,让我意外的是花猪带来了温如玉。那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却自有那么一种山一样安全可靠的气质。
我们握手,他看我的目光还带着敬仰,并且非常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我唯有无言。
鸭子在老圣身边,我老妈很热情地和他握手,招呼他随便坐,他笑着伸手与她回握,那动作很是机械。
老圣很为难地看我:“琉璃仙,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再对你说这些,可是……可是……”我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过去,鸭子双手微微握着,竟然现出几分紧张。
我递给他一杯,从近处看他,才发现他消瘦了很多,我突然觉得也许曾经我们的爱,比我们自己想象得深刻。
但是晚了,一切,都太晚太晚。
我轻轻地与他碰杯,低头轻抿了一口酒,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然后突然就红了眼:“他说你已经和他结婚了,他说你们已经结婚了!!”
我以为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直都是那么风月博雅的,我以为我们之间所谓的爱,不过是找个人来将就。当我离开他的时候,我发现我爱着他。而此时此刻,他手里握着我的喜酒时,我知道他其实也爱着我。
也许这爱就像卓尔不群对花猪一样,但至少,它曾经存在过。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