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
“疼。”
“这样呢?”
“啊!”
“忍着点。”
江月明说完手下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骨响,惨叫过后,那人脱臼的胳膊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
他惊叹:“江大夫,你接骨的手法简直神了,比之前在这儿的接骨郎中还厉害。”
医馆开业以来,江月明从“小姐”“姑娘”变成这些患者口中的“大夫”,她笑道:“当然,祖传的,我娘比我厉害多了。”
她的医术不算高明,远远达不到治疗疑难杂症的程度,但是扭伤脱臼这类小毛病治疗操作起来还是很熟练的。
江月明指着朗云何所在的药柜方向:“去找他拿膏药,先拿十贴,每日一换。十日后若有不适,再来医馆找我。”
膏药是应梦怜特制的,她预计一月能卖完,结果半天卖了半月的量。
“多谢。”
春雨季节嘛,潮气湿气重,骤然回暖骤然凉。
医馆开业三天,先是来了一波普通头疼脑热的病患,继而不知为何,第四天,也就是今天,已有不下十个人来医馆里接骨,他们多半还鼻青脸肿,身上都是拳打脚踢后留下的印记。
“下一位。”
城南的卖货郎坐在看诊椅上,江月明记得他叫孟春。
孟春家的杂货店整日开着,各式各样的小物品应有尽有,江月明昨日闭馆后还去他家买了木簪和铜镜。
铜镜磨得光滑锃亮,木簪还别在江月明的发髻上。
孟春的嘴角擦破了,脸上有抓痕,手腕也折了。
货郎老实本分又能招惹谁?莫非三月是约架多发季?
江月明实在忍不住,问:“孟哥,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孟春苦着一张花脸:“有人在城里搭擂台比武,放话独孤求败。”
嘶哈一下,扯着了唇边的伤口,接着说,“若是有人能打赢他,直接就给五十两,反之给他三十文,三十文换五十两,好多人都去试呐。”
“所以你去了?”
货郎叹道:“那人看上去弱不禁风,还没我壮,结果一拳一脚一个,上去的人都飞下来了。后来他又放话,叫我们一起上,赢了涨到一百两。我就和身边的兄弟一起冲上去了,谁知他一拳一脚放倒一群。”
孟春将擂主的凶狠残暴描绘得淋漓尽致,仿佛老虎见了都要害怕。
实际上呢,这位货郎还是有点好面子,没在江姑娘面前讲出自己被眼瞎的同伴一通乱挠,最后不小心跌下擂台的故事。
江月明光想象画面就觉得惨不忍睹,问:“开擂台的是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孟春说当然不是,谁家少年这么能打,擂主是个男子,身形和医馆里的朗兄弟差不多。
“不过,”孟春补充道,“开始比武的人还算多,到了后来,大家都明白这是送钱挨打,吃力不讨好,几乎没有人上去了。独孤求败真不是白叫,一百两啊,我看他根本就没想送出去……啊!”
孟春惨叫,江月明将他脱臼的手腕扭回原位。
“好了,去那边开药。”
后边陆续又来几个伤患,江月明心中怪道:我还以为是穆逍想用比武的方式诈出刺客,居然不是他。
等等……
她反应过来了:武艺高强,身形和朗云何相似,这不是妥妥的千面扇鬼替身!穆逍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他干架。
完了,江月明不想治病了,她想看戏。
但是医者天职,不能擅自离岗,所有人一直忙到晚上。
太阳要落山,他们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江月明伸展懒腰,像只慵懒的猫儿。
“人太多啦,简直忙不过来。”
朗云何点头:“治跌打损伤的膏药和药酒一日就卖完了。”
应梦怜配药治病忙了一天,她有些苦恼:“倒是没想到江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