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鬼也看到站在门口的凌渡韫,齐齐停下脚步。
“大哥,他不是吓跑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鬼老三一脸困惑。
鬼老大的眼珠子弹了出来,血淋淋的眼珠里同样写满了惊讶,显然没想到凌渡韫没被它们吓跑。
“肯定是不够恐怖。”精明的鬼老四撩开眼前的头发,发了狠:“看来他的胆子比较大,要下点狠药。”
鬼老二吸溜口水,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吃。鬼老五还是嘿嘿嘿傻笑,依旧不发表任何见解。
剩下三只鬼又凑在一起讨论该如何吓凌渡韫。
突然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鬼老三挥挥手,“去去去,要是能杀早就杀了,这里可是大人的……”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鬼老三看看老大又看看老四,“刚刚你们谁在讲话?”
老大老四齐齐摇头。
鬼老三纳闷了,“听着也不像老二和老五的声音啊!”
三只野鬼猛地意识到什么,齐刷刷地转头,便看到一个年轻人双手环胸地站在它们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它们。
齐越:“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要我请你们走?”
月亮恰好从云朵里溜出来,银白的月光洒下,将年轻人整个笼罩进去。
明明是人遇到鬼要感到害怕,可它们这三只鬼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不由得互相靠拢,只有这样,它们才能获取一些微薄的安全感。
鬼老二见状,扯着鬼老五和其他三只野鬼抱团在一起,并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害怕。”鬼老五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鬼一二三四:“……”
四只野鬼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开,各个都下意识挺起胸膛,一副爷很威武雄壮的模样。
害怕?
它们可是厉鬼,会害怕区区活人?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或许是恼羞成怒了,小院里的突然刮起了暴风,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鬼老四的头发突然伸长,朝齐越疾射而去。
齐越只是一抬手便抓住了鬼老四的头发,心念一动,头发便分成五股,朝五个方向散去。
阴风越发得大了,五股粗长的头发在风中胡乱飞舞着,令人眼花缭乱。没过多久,风停了,五股头发也有了各自的归处。
其中最粗的一股被齐越捏在手中,其他四股牢牢地缚住四只野鬼,再加上头发长在鬼老四的头皮上,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除了鬼老四外其他四只野鬼还没来得及各显神通,就都被齐越控制住了。
绑鬼,齐越是专业的,只要给他一根绳子,他可以把鬼串成糖葫芦。
齐越拉了拉手中的头发,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早选跟我走不就好了?非逼我动手。”
五只野鬼:“……”
齐越扯了扯手中的头发,拉着鬼老四,一带四地离开凌渡韫的四合院。从凌渡韫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朝他挥挥手,笑道:“再见啦。”
凌渡韫望着一人五鬼开火车似的离开,有些沉默,又觉得有些滑稽。
少年说来捉鬼,就真的是“捉”,简单粗暴。
随着少年带走五只野鬼,整个四合院安静了下来,还能听到细微的虫鸣声。过了许久,寂静持续存在,没再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感受着四周的寂静,凌渡韫微微发愣——他有长时间没有身处如此安静的环境了?
久得凌渡韫都忘记具体时间了。
这一晚,凌渡韫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但梦里,总有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把各式各样的厉鬼串成一串,还对他露出灿笑,说道:“你好香啊。”
画面格外违和搞笑。
张先平生前是一个工厂的小领导,家就住在四合院附近,死的时候正赶上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负责鬼换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勾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