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懋却定定地看着阿雾,眼里流露出惊艳之色,紫扇几个早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
“你真美。”楚懋久久后才叹道。
阿雾被楚懋赞得脸飞桃晕,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却快过脑子地道:“那是我美,还是元淑妃美?”
楚懋轻笑出声,拉了阿雾到一边的榻上说话,“元淑妃艳丽多姿,美如牡丹。”
阿雾的脸色变了变,元蓉梦算什么牡丹,顶多是一朵芍药。
“牡丹虽好,可总有看厌的时候了,但是阿雾,却好似一片牡丹花海,姚黄、魏紫、赵粉、欧碧,每一一步,就另换一景,处处叫人惊喜。”
阿雾如今才知道祈王殿下说起甜言蜜语来,只怕连那纵横脂粉场的风流纨绔也比不上他。不过祈王殿下的确好口才,既没有贬低元蓉梦,却又将阿雾捧得比天高,这顶高帽子,叫她戴着舒服极了。
阿雾侧脸看着楚懋,嘴角实在是忍不住上翘的趋势。然后这才警觉地发现,楚懋居然换了一身红衣。除了官服外,这大夏朝的男子只有成亲那日才穿红袍,或者状元夸街那日也着红袍,其余等闲都是不着红的。
阿雾再傻,也知道这是何意了,堂中的喜字刺得阿雾的眼睛发疼,起身就要“送客”,却被楚懋拦道:“阿雾,你记不记得咱们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
阿雾一愣,这如何能不记得,那赌注可是相当的不公平呢,“不记得了。”阿雾飞快地回答。
楚懋叫了一声,“吕若兴。”
吕若兴则将那日封起来的棋盘端了上来,上头的黑白子依然如故。
楚懋对阿雾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雾赶紧抚着头道:“哎呀,我忽然觉得头好疼。”
“哦,那我就当你自动认输了。”楚懋丝毫不为所动。
这哪里能行,阿雾只好放下手,撒娇道:“殿下棋力远胜于我,若是赢了,也胜之不武,这赌局不公平。”
楚懋好像十分受用,“哦,那你的意思是?”
阿雾的眼珠子一转,双鉴楼她可一直放在心上,便道:“我们异子而替。”阿雾本执黑子,已见劣势,这是要换而执白,窃取楚懋的“江山”。
祈王殿下十分大方地点了点头,“行,今日你生辰,我就让一让你这个小赖皮。”
阿雾被称作小赖皮也不恼,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好。
只可惜技不如人,明明占据优势,最后却被楚懋一步一步蚕食,逼入绝境,阿雾很没有赌品地气得手一挥,将棋盘掀翻,落子满地,然后嘟嘴道:“不来了。”
楚懋好脾气地没恼,外头的丫头听见里头的动静,赶紧进来伺候,将棋子都捡了起来。楚懋又坐在棋盘前,将刚才的那一局一子不差地摆好,阿雾看了,心里只骂道:记性还真好。
阿雾见楚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肯定赖不掉,最后只得低头认输。
“天色也不晚了,殿下不用再陪我了,今日殿下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阿雾以退为进地道。
“唔,的确有些晚了。”楚懋看了看滴漏,“我就不回冰雪林了。”然后转身去了内室,还回头对阿雾道:“你不进来,不是困了么?”
阿雾这才跟了进去,却见内室简直大变了样子。
床帐、被褥都换了红色,靠墙的条案上还点着一对龙凤大蜡,这明明就是洞房花烛的布置,只差个喜娘说吉庆话了。
阿雾见状就要往外跑,却被楚懋一把搂住腰,强硬地拥到床畔坐下。
“殿,殿下!”阿雾又紧张得有些结巴起来。
“阿雾,我毕生少有后悔的事儿,如今想起来,唯一后悔的只有一件,咱们还没喝过合卺酒。”楚懋低声道。
红袍金冠,衬得楚懋面如冠玉,素日的清隽俊颜上蒙上了一层红光,唐音当初说,四皇子是大夏第一美男子还真不是夸张,阿雾实在不习惯这样近距离地和楚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