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姐,还记不记得啊,她是安国公府的六姑娘璇姐儿。”唐音给顾惜惠介绍道。
顾惜惠对着阿雾笑着点了点头,眼光在她的面纱上逗留了片刻。呵,比她还傲啊……
阿雾的眼睛弯了弯解释道:“这两日生疹子,怕吓着人。”
顾惜惠又点点头。眼睛扫到了阿雾的裙子上。
阿雾穿着一袭流月黄素地软烟罗襦裙,素净而没有繁复的花纹绣饰,只在裙摆别开生面地用一点点的银钿子妆点成一掌宽的缠枝忍冬花边襕。这一身实在又素净又别致,但却别显出一种高雅来,这份心思真叫人三叹不止。
顾惜惠只觉得那襦裙的颜色美极了,就像那从月亮里流出来的月黄。当她得知这就叫流月黄时,心里只赞叹,又打听到这是南边儿一家叫四季锦的铺子出的新色时,立时就央求了母亲让人去打听,京城可有卖的,最后得知津口有一家四季锦的分号,这才圆了她的梦。
当然这是后话,当下自然是要寒暄不能冷场的。顾廷易在场,顾惜惠总不能不介绍,因而道:“音姐儿,瞧你的说的,我怎么能不记得璇姐儿。”她们几个可是有共同的秘密的。
然后顾惜惠转头看了看顾廷易,然后道:“这是我的二堂哥,璇姐儿刚回京可能不认识,音姐儿想来是知道的。”
唐音赶紧点点头,对着顾廷易福了福,低声含羞地道:“顾二哥。”阿雾自然也得跟着。
顾廷易点了点头。即使阿雾女大十八变,但顾廷易还是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初到他们府中做客,让他觉得极似逝去的妹子阿雾的那位姑娘。故人已逝经年,再深厚的感情和深刻的记忆也开始模糊、昏黄起来,只留下淡淡的惆怅。
但阿雾给顾廷易的感觉依然极好。亭亭玉立,袅娜娇妍,不见其容,但观其眸,已可知定是位绝色佳人。
见过礼后,顾廷易对顾惜惠和阿雾等三人点了点头,“我去那边走走。”毕竟几个人年纪都到了该避嫌的时候了,虽然是游玩之日,也不能过分。特别是顾廷易正当议亲的时候,出门前,长公主就在他耳边耳提面命,决不许和姑娘等多说话,弄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拿长公主的话来说,便是,如今天气渐热,落水已经伤不着身子了,便是看到有人家的姑娘落水,也决不许顾廷易见义勇为,否则那就是自招祸害。
顾廷易走后,唐音虽和顾惜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眼神一直追着顾廷易的身影在动,脸色露出怅惘之色,有些羞涩,又有些懊恼男子的不懂女儿心思。
阿雾见唐音这副神色,赶紧接过话茬,吸引住顾惜惠的注意,可别让她将唐音的样子看了去,传出什么闲话影响了唐音的名声。
这话题自然是围绕四季锦的。顾惜惠如今正在准备嫁妆,缎子、布匹自然要最时兴最难的,新嫁娘晒嫁妆的时候才有面子。
阿雾极有耐心地细细给顾惜惠说了,只道四季锦的店开在江之南,京城并没听说有店面,以独特的染法和新鲜的织法出名。又说了些她们独特的颜色,如流月黄、烟霞紫、葡萄青等等,不仅引得顾惜惠侧目,就是唐音也被吸引了过来。
但再热闹的话题也有说尽的时候,好在又有几家贵女过来打招呼,今上同父异母的妹妹长清公主的女儿和蕊县主以及镇国公的孙女儿何佩真。
几人厮见过后,阿雾又说了一回自己长疹子的事情。何佩真听得是阿雾,就撇了撇嘴,道:“长疹子就别出来啊,也不防传染人。”然后很夸张地退了一大步。小姑娘时候的过节,至今还没有消除,那可是何佩真第一次被人弄得下不来台,不仅母亲责怪,就是上京的贵女见了她也多有指点,好在如今时过境迁,但当时的难受何佩真可忘不了。
阿雾只当没看见,在人看不见的角度,拉了拉唐音的衣角。唐音自然心领神会。
而那边,和蕊县主已经和顾惜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