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一起告辞而去。
隆庆二十五年,阿雾的日子过得极其简单,在府里因着荣三爷出使外洋,老太太和大太太去了眼中钉,一边又要赚名声,不肯担待刻薄虐待庶子媳庶弟媳的名声,若荣三爷真回不来,而刻薄死了崔氏,安国公府内宅的名声就真要臭了,进而影响孙女辈的亲事。
因此,阿雾和崔氏的日子过得相对宽松了些。但阿雾依然不能去上学,外出也没什么机会,大太太是打定主意要将她往愚昧无知处养。
到了年底,紫扇来说,紫砚生了个儿子,如今已经回了娘家,对外说是丈夫去了,要守三年,也不好进来给太太和阿雾磕头。至于石峰一家早就回了乡下,在京里没有营生如何支持得住,灰溜溜走了。
阿雾点了点头,让紫扇给紫砚带话,将她送到针线铺子上跟着柳京娘学。至于学得怎样,就看紫砚的造化了。
还别说,紫砚真给了阿雾一个惊喜。
本来紫砚就是个沉稳的人,也肯动脑子,如今吃了一个大亏,更加成熟懂事起来。有了儿子后,姑娘家变成了妇人,手脚越发放得开,跟着柳京娘学经营铺子,很快就能上手,后来渐渐开始独当一面,做得有声有色,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只紫砚这辈子是死心塌地地感激阿雾,给了她人生的第二次机会,拿她的话说,那就是再造之恩如同父母。
越明年,到了隆庆二十六年冬,柳京娘为阿雾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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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雪光缎因着今年贵妃娘娘在中秋宴上穿了一回,艳惊四座,京城所有的贵妇、贵女都开始效仿,但是雪光缎南边儿每年的产量都是个定数儿,若非上年姑娘早有吩咐,我们也赶不上这趟大潮,价格翻了五、六倍都不止,着实赚了一把。”就是柳京娘这样的人,脸上也带了丝激动的喜色。
阿雾点点头。至于她记得这雪光缎的事情,实则是隆庆二十六年秋的宫中中秋宴她也参加了,至今对向贵妃那一袭雪光缎的衣服还记忆犹新。三十几岁的女人,穿起来靓丽得仿佛二十出头,连阿雾也不得不赞向贵妃是个很会穿衣打扮的人。
这京城里什么布匹好卖,全看贵人们穿什么。
不过阿雾对这些人穿什么还真记不得太清,若不是机缘巧合,那一年她去了宴会,又偏偏有些记忆,也赶不上这一趟雪光缎的潮。真是老天照应,合该她大赚一笔。
阿雾看了看柳京娘送上来的银票和账本。好家伙,连阿雾都吃了一惊,足足四千两银子。虽说四千两对阿雾来说也称不上太多,但是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笔的银钱。
阿雾留下了账本,待日后细看。却没收装银子的匣子,反推给柳京娘。“这些拿去做本钱吧,我们这边也如今也不缺使唤的银子。”钱生钱才是大道理。
柳京娘也不推辞,“有了这笔银子,咱们的铺子就更能好好发展了。”
阿雾点点头,早在夏天的时候,阿雾就分了一成的受益给柳京娘母子,又分了半成给彭奶娘,将两个人笼络得铁牢似的,都巴心巴肝地帮衬着。
柳京娘经营铺子,彭奶娘则管教绣娘。
翻过年,阿雾就得了柳京娘的消息,说是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门大街上置了个铺子。如今不仅卖崔绣成品,还卖各色布匹。有些是柳京娘在京城附近的小作坊自己去寻的新鲜布料,那些作坊本金小,开不了大店,随意买卖些,如今柳京娘收了来,又签了契约,形成独家买卖,也成了“璀记”的一大特色。
璀记,是阿雾琢磨出来的名字。璀字算是崔绣中崔字的谐音,而璀璨则是崔绣的特色。颜色光亮璀璨,耀眼夺目。
且不说柳京娘将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事情。
翻了年到了隆庆二十七年季春,安国公府的三房传出了极大的好消息。
荣三老爷回来了。
这消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