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阿雾还是不解。
眼前这位未来的王姨娘丝毫没有慌乱气息,淡淡地道:“回六姑娘,奴是老太太为三老爷聘的良妾。”良妾嘛,还是可以喊三太太为姐姐的。
阿雾恨透了扬州瘦马这种东西,伸头在崔氏耳边嘀咕了一句,崔氏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此时也顾不上问阿雾她如何知道的,崔氏对王氏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扬州瘦马也能聘给天朝官员为良妾了?”
扬州瘦马说白了,也不过是烟花女子的一种,私下拿来消遣可以,可是正儿八经地聘作良妾却是不行的,被御史知晓了,是要上本参奏的。
王氏脸一白,正要启口说话。
就见阿雾抢着道:“你可别撒谎。你从南边来,这一路上坐谁的船,有什么人伺候,都打听得出来,江南虽然远,可也不过一条运河的长短,要打听个人难道还打听不出来,你是哪家养的,你家邻居是谁可骗不了人。”
王氏万万没料到,一个小丫头言辞会这般犀利,让她做不得假,她的身契可还在老太太手里。
原来这王氏本不是买来送给荣三爷的,荣三爷可还没那个面子。她本是二太太家里买来要送给高官打点的,哪知还没送到,那人就犯了事,贬去了戍边。这匹瘦马也就落下了,前些日子二太太的荣珏被荣珢打了,她恨透了三房,想起这瘦马,又想起平日三房那两夫妻的热乎劲儿,就起了心思,想看看三房的热闹,其实也不是看热闹,而是要看这夫妻俩劳燕分飞的下场。
所谓人心齐,不易折,这若是人心散了,可就好看了哟。
还别说,二太太这一招,可谓叫打蛇打在了七寸上,点住了崔氏的死穴。
王氏听阿雾这般说,也不敢狡赖,低头跪下,再不敢摆良妾的谱儿。
崔氏见她烦,阿雾也有话要私底下跟崔氏说,便替崔氏道,“司画姐姐,你去后院木姨娘旁边给她收拾个房间,让她先安置。”
崔氏忙道:“不可。”她这是不想认下王氏。
阿雾却是门儿清的,既然王氏是老太太赐的,长者赐不可拒,再说了男人都是喜新的,阿雾没觉得荣三爷会例外,等他回来了,只怕王氏还得脸些。
“让她去吧,太太,我还有话同你说呐。”阿雾撒娇道。不知道这事上怎么崔氏这般分不清轻重,左右不过是个玩物,虽然可能厉害些,但总有辖制她的方法。
阿雾不解男女风情,哪里知道崔氏心里的苦闷,但崔氏也知道王氏怕是推不掉的,也就不再为难。
王氏行了礼自跟着司画退下。
☆、叹女儿之头发长(上)
且说这边儿王氏跟着司画到了后院,司画将她安排入木姨娘隔壁的房间,司画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王氏,只好道,“请你在这儿歇息一下,若有其他需要,只管叫小丫头来回我。”
原来王氏身边还带了个十二、三岁伺候惯的小丫头叫晴明的。
王氏赶紧道了谢,拿了一个碎银子赏司画,司画是来者不拒,心里只道这王氏好生大方,一出手就是几钱银子,当得自己一月月钱了,如此瞧来,定不是个好对付的,回头还得跟太太说一说。
却说王氏也知道怎么可能凭一个碎银子就收买了太太跟前的得力丫头,她不过是买些个方便而已。
王氏其实并不是个蠢的,打小就把这男人后院子里的手段都学个了遍。都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这会儿王氏背后有老太太撑腰,她自然要试一试崔氏,若是个好欺负的,也就怪不得她硬气儿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那是定理儿,要怪就只怪她崔氏自个儿不争气。
可刚才王氏被阿雾那样直接戳破了身份,心里就明白就算三太太好糊弄,这位六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盏,那么小小个,就鬼精鬼精的了。
王氏打算先按兵不动,且先伏低做小,看看荣三老爷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