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什么国公爷、侯爷之类的爵位高,听着厉害,其实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文学侍读在皇帝跟前说得上话,毕竟别人才是见天儿在皇帝跟前转悠的人。
而向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则在京官里嫡系颇多,同五皇子算是半径八两。当然这是后话。
可如果阿雾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病痛缠身,虽然后面拖拖延延又熬了好多年,但这过程里有两三次都差点儿去了。
皇子们都十几岁了,皇上身子又时好时坏,田皇后和向贵妃开始另有打算,也无可厚非。
向贵妃因有当朝首辅谢用的支持,与田皇后互别矛头,加上向贵妃得宠多年,田皇后便有些力有不及,急急想向外拉拢扩张。
朝中核心圈层,田皇后已经无能为力,但若皇上还能拖些年生,未必没有新秀冒出,田皇后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对这一届的进士都曾抛过“媚眼”。
荣三爷是状元公,在田皇后未来的夺嫡班子里算是很有潜力的棋子儿,她可不愿让马氏这个糊涂虫给毁了。
建宁侯夫人颇能揣摩田皇后的意思,在外面听了流言,就赶紧来劝老太太。
☆、论形势嫂嫂教妹(下)
“嫂嫂,我瞧你也是太紧张了,老三虽然中了状元,写文章同做官可不是一码事儿,先帝时还有状元公回家挑粪的呢,老三能蹦跶出什么。再说了,他今后即便真出息了,我是他嫡母,他难道能奈何我,让他做事,他敢推三阻四,”老太太还是觉得自己非常有理。
马夫人真觉得老太太有些让人无语,可她这位夫妹素来执拗,越是劝她,她就越固执己见,跟你反着来。马夫人只好顺着她的毛捋,“谁说不是呢,可你是做嫡母的,他又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传出些流言总是不好。这咱们知道内情的还好说,不知内情的怎么想你?”
“别人怎么想我可不管。”老太太在府里独大惯了,早养出一副我说了就算的睥睨劲儿。
“你这话怎么说的,若你的名声不好,荣大爷还在朝里为官不是,你就不想想他还有没有再进一步的前途?再说你府里的两个孙女儿,琬姐儿是个顶顶孝顺又有才气的,你就不想她今后嫁个如意的?”马氏缓缓劝道。
老夫人没吱声。
“再说了,他一个庶子能碍着你什么,今后分家时顶多带走点儿财物,何况这还不是你们两老说了算。”马夫人的侄女儿是皇后,国公府这么点儿浮财根本没看在她眼里。
“哼,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他。凭什么要给他那个下贱狐媚子下的贱种银子,呸,做梦。”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道。
荣三爷母亲的事,马夫人多少知道点儿,知道那是老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敢再提,怕真把老太太弄拧巴了,就再也解不开了。
“哎。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兄弟之间总要彼此扶持才好。咱们是俩妯娌,皇后娘娘又是我侄女儿,咱们都是血连着骨肉的亲家,五皇子今后也需要人辅佐,多一分力是一分力不是,你说呐?”
老太太冷冷笑了一声,“真是,中了状元你们就都看中起他了,我从小看他长大,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种?一个三棍子都打不出屁的人,对五皇子能有什么助力。”
马氏见老太太油盐不进,也有些急了,“你怎么……”
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啦,好啦,我知晓嫂嫂的意思。”
老太太的不耐烦,惹恼了马夫人,但马夫人是个藏得住事儿的人,面上丝毫不显,在心里暗呸了老太太一声,真是无知蠢妇,你知晓个屁。
若那荣三爷真如老太太说的,能中状元吗?就她这态度,荣三爷居然在她手里活出来了,还能读出书来,这样的人能简单?
对安国公夫人晓之以理看来并不奏效,马夫人捡了许多好听的话,对老太太诱之以利,将皇后这根儿“胡萝卜“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