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丝并不意外南丁格尔会答应自己,就像是生命最纯白的最初不会拒绝自己本能的欲望诱惑,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份欲望得到满足的行为也往往最难以被拒绝。
南丁格尔选择对安格妮丝洞开自己心灵的门扉,让她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所演绎出的最完美的乐曲,而随这首乐曲一起传达给安格妮丝的,还有她在思考后对安格妮丝的问题的回答,她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我想在您的身边不息跃动,侍奉您,悦乐您,直至我所有的振动停歇,在您的指引中坠入您的怀抱,成为您的一部分。”
安格妮丝一时觉得自己的一部分难以抑制地感到尴尬,而另一部分又似乎觉得南丁格尔这样的表现是理所应当的;一时又觉得她应当开始习惯这样的遭遇了,无论是南丁格尔,还是余罪教团,都是这样的表现,包括小米洛,唯有帕格尼家族是特殊的......
安格妮丝的礼物如她的预期让南丁格尔的满意,尽管这份礼物安格妮丝自己有时觉得这也许不应当被称为一个礼物——
她主动构建了与南丁格尔的联系,如同与小米洛之间那般,而南丁格尔对此满怀欣喜。
这算得上是安格妮丝第一次主动构建与他人的联系,而一切再一次证实了她之前的推测,这种联系本质就是一种“污染”,就像她眼前那一点点延伸包裹住那纯白的光点的灰黑色雾气,还有那随着联系构建而显现出的连接着那纯白的光点的黑色丝线。
她几乎已经看到终有一日,那颗纯白的光点会划过最优美的痕迹,坠入灰黑色的海洋中。
安格妮丝同样也真正感受到了这一份的联系形成的基础,或者说这种“污染”扩散的媒介——来源于对方心底的痛苦。
安格妮丝忍不住想起了小米洛所“听”到的尊名和命运议会的那位所告知的尊名——
“不息的期盼,无尽之苦痛,永不遗忘的寂静者。”
“带来痛苦的欢愉,永不停歇的期盼,隐而不宣之神。”
还有南丁格尔最初告诉她的那些话语——
“......无法被满足的渴望同时诞生出欢愉与痛苦,欢愉与痛苦的结合诞生出欢欣的火花,欢欣的火花埋下不息的种子,不息的种子诞生于心底,只在无法预期的未来生根发芽......”
当并列起来看时,“痛苦”明显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尤其是在尊名中,这必然是代表着一些方面的特质,而结合目前已知的信息,这些痛苦极有可能与心中的欲望有关。
而目前与她产生过联系的人,无论是费内波特城时的怨灵梅拉、小队成员爱丽莎、意外诞生的史迪奇,还是在博迪威亚时的小米洛,都符合这一点。
但如果再结合更多,如帕格尼家族,余罪教团成员,和那些因“信标”而产生了联系的人,这样的推论似乎又不那么准确......
有关这样的推断尚且还差一角,才能让内里所隐藏的露出全貌。
“无论怎么看,这样的特质绝对是邪神无疑......”安格妮丝忍不住露出苦笑,看向天空中难得明媚的阳光,“余罪教团不知道有没有上几个正神教会的名单。”
对奥拉维岛的大多数人来说,新年只是一种较为奢侈的概念,生计才是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不管是新年的第一天,还是已经过去了十天,都没有什么差别——他们都不会停歇。
海盗们依旧在海上游荡,最多因为风暴教会的严查而稍有收敛;冒险家们依旧在官方与海盗间以他们独有的准则为导向汲汲营营,看起来利益依旧是无往不利的东西;而更多的,那些最为普通的本地人,仍然挣扎着,甚至没有空隙去抱怨自己作梗的命运,但他们在心底却总会在某一瞬间想起这些。
安格妮丝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边各式各样的絮语没有任何的变化。
史迪奇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