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称病,并不出门走动,一年两年,旁人也都忘了。”
朱沅还没说话,萧源先冷笑了一声:“爹何以如此惧怕?爹自可对人说已将我逐出墙外,如此便不牵连爹和弟弟。”
萧见行拿起手边茶盏,往萧源头上一砸,不想平素萧源都能避开,此回却稳稳的受了。一时瓷片在他额角碎开,茶水贱了满头。
萧见行都怔住了。
萧源抹了把脸,十分平静的看着萧见行:“我书念得不多,也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若怕受牵连,也可一刀杀了我,收回我这身骨血,爹,你看如何?”
萧见行又惊又怒,却被萧源这神情镇住,无力再发作。他看了萧源一阵,疲惫的道:“为父是为你们好,并不是自身惧怕,为何就说到这份上了?罢了罢了,由得你们去。”
萧源站起身来,拉了朱沅的手:“既如此,儿子就先回房了。”
萧见行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都没回过神。姚氏啐道:“这朱氏也真有几分手段,这般快就将源哥儿收得服服帖帖的,一心护着她!”
萧见行揉了揉额角:“罢了,既然娶了,原也该祸福荣辱一起受。”
姚氏咬了咬牙,她好容易挑动了萧见行,却没料到萧源态度如此坚决。
她凑到萧见行耳边:“老爷,真不如趁此让他们分开去过?”
萧见行将手放下,严厉的看了她一眼:“我和他是嫡亲的父子,原先不过嫌他混帐才要分他出去,如今他有了难,我岂能为了避祸分他出去?那我萧见行成什么人了?”
姚氏不由讪讪的说不出话,今日辛苦一场,居然连最细小的一个目的都未达到。
萧源和朱沅回了房,朱沅便拿了帕子仰着脸给萧源擦干净额上的茶水,看见他额上红了一团,动作便放得十分轻柔。
萧源出神的看着她的眉眼,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低下头去轻轻的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声音很温柔:“前几日,你说有话要告诉我,是什么话。”
朱沅张了张嘴,露出犹豫的神色。萧源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答,他脸上的柔情逐渐消失:“我方才以为,我们变得有默契,彼此更信任了一些了。”
朱沅轻声道:“再等一等。”那一日,她有一种想连同自己一起毁掉的暴虐,不顾一切的想将一切都说出口。而此时,她却有了些顾忌。
萧源点了点头:“好,再等一等。”可是他的神情中的失望朱沅看得出来。
她对自己说,再等一等,她会想出两全齐美的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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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中最要紧的年三十,在萧源和朱沅的平淡相处中过去。
四处的鞭炮响震了天,闹腾得人不得清净。
过年萧家往朱家送了礼去,朱家也派人不薄不厚的回了礼来。两家都没有什么诚意和用心。
年初二萧源陪着朱沅回娘家,柳氏推说前日守岁耗了神,正头疼着,匆匆见了一面,用淡漠的眼神看了看朱沅,话也没多说一句,就回去上房。
倒是朱临丛拉着萧源问宫里头的情况。
新帝赶在旧年最后两日登了基,无论如何,大家对于新的皇帝,总有许多的关注,朝臣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想揣摩圣心,迎合圣意。
朱临丛这样的小官,登基大典时远远的伏着,就是偷着看了一眼,也只看得到个明黄的模糊人影。反倒是萧源仍是近在御前,找他问是没错的。
柳氏并不让人请朱沅过去说话,朱沅只得一人孤零零的在中庭,仰着头看树上的积雪。
突然扑的一声,朱沅肩上就挨了一下,她低下头,正看到雪球从自己肩上滚落。
沉哥儿哈哈的笑:“打中喽!”
天真烂漫的笑脸,像一道阳光从乌云中射出。朱沅忍不住挂了一丝笑容,弯下腰去搓了一团雪,故作愤怒的朝着沉哥儿作势,唬得沉哥儿满院子乱窜,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