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的。啧,还好闪了腰,不然真换了庚帖,这秦卿起死回生这手闹出来,进不得退不得,还真成了笑话。
这么一想,朱临丛心里好过了。
王五看着他脸色,谄媚的道:“老爷就是有那读书人的傲骨,就是清流!”
朱临丛微微笑着,要不是姿势不便,还真要捋一捋短须了。
这一番话,才到了夜里,就传到了朱沅耳中,她把王五家的叫了来:“你家那口子,会办事。”赏了她一个荷包。
王五家的向来嘴拙,没有白路家的有脸面,这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婢子谢过大姑娘,婢子一家也没旁的,就是办事用心!”
朱沅淡淡的道:“知道用心,还用对了地方,这就是好的,往后办好了,还有赏。”
王五家的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含素捂着嘴笑:“这人呀,还是做恶人好。原来姑娘一直教婢子一心向善,都是假的。”
朱沅微微一笑:“一心向善,原也没错。便是现如今我做了恶人,遇见了善人,我也只有敬佩的。可这世上,多的是伪善之人,对着这等人,不恶不成。”
雀环嘻嘻笑着:“婢子倒不觉着姑娘是恶人呢,只是厉害了些罢了。”
含素一想,也点头应是。
龙妈妈在一侧糊书,听着也笑了起来,她跟在朱沅身边,近来日渐安心,瞧这情形,倒像是女儿将她接到身边养老呢。一边这样想,一边就湿了眼眶,赶紧侧过身边用袖子印了印眼窝。
几人拾掇完毕,雀环和龙妈妈到后罩房里去歇息,却是轮到含素值夜。
她自床底拉出个小软榻来,就卧在朱沅床前。
先前还同朱沅说上几句话,后头禁不住睡意,沉沉的睡去了。
朱沅却是将近段时日发生之事在心中梳理一遍,确认并无纰漏,才安下心来,蒙蒙的有层睡意。
突然窗棂上啪的一声脆响,一下将她惊醒。
当下坐起,就见隔着防蚊的碧霞窗纱,背着月光站着个人,看那身形,赫然是萧源。
含素便含含糊糊的道:“姑娘?”
朱沅镇定的道:“无事,睡罢。”
含素没再应声。
朱沅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指了指隔壁屋子。
萧源会意,朝那边走去。
朱沅挑开帘子到了外室,再上前去拔拴开门,也不管萧源,自顾转身点了盏灯,特地拿了个罩子罩上,蒙蒙的只透了点光出来。
这才转身坐下,又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示意萧源坐。
萧源顺从的坐下。
朱沅便发现他也没了素日那股子精神劲,眉眼低垂的,看得朱沅忍不住轻声问道:“到底何事?”心中揣测,莫不是印子钱收不回来,他才这样丧气的来报信。
萧源憋了半晌:“若有一人被气病了,胸闷咳嗽,脸色发黄,用什么药才好?”
朱沅摇了摇头:“这我如何知道?”
萧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在这黑暗之中显得亮晶晶的,透着些祈求和希冀,朱沅莫名觉着他像只想吃骨头的小狗儿一般。
“你上回不是随便就开药,将人治得死去活来么?”
朱沅道:“这下药害人,不需对症。这下方治人,可得对人对症,岂是听你说一说,便能开药的?”
萧源一听,眼神就黯了。朱沅觉着他就连头顶上平日卷曲的乱发都有些蔫蔫的垂下来了似的。朱沅看着,不禁清咳了一声:“何人病了,有病就请大夫医治,不就好了么?何苦来问我这样的半调子大夫?”
萧源抬眼看了她一眼,垂下头,过了一会又抬眼看她,半晌才道:“同你说该是无妨,前几日也听你家极为热闹,你也将你爹给气倒了的。”一副难兄难弟的口气。
朱沅早前心中还晃过丝念头:自家闹得这般厉害,旁人不知,就萧源那耳朵定是听了去的,就不知他为何没像往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