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薄雪之中,身姿婀娜,气韵风流,看得杨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来江南一趟,黯然离去,反倒是眼前家世不显的曾净得了好姻缘。
刘芳看出了几分眉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上前道:“杨姐姐,咱们且去屋里罢。”
杨茹冷笑一声,道:“不必,横竖我也不得你们的意,在一处没多大的趣儿。”
众人闻言,都觉得没有意思,连忙岔开。
如今北静太妃和北静王水溶居住于扬州旧宅之中,便是文德郡主的娘家,曾家不如从前又如何?曾净已是林家长媳,只等过门,眼见黛玉和曾净亲敬异常,她们谁敢得罪?反倒是眼前的杨茹,一回京城,未必再能相见,天高皇帝远的,不怕她能如何。
黛玉低头理了理腰间的宫绦,轻笑道:“和我们一处无趣,杨姐姐回了京城必然有趣,既然如此,那就恭祝杨姐姐一路顺风,等到了京城,好歹报一声平安回来。”
曾净才定亲事,又是杨家最满意的林睿,此时此刻,她不好反驳,感激地看了黛玉一眼。
因为杨茹背负父母之命而来,极力讨好贾敏,自然也包括黛玉,她对黛玉也是极好的,可是她却和曾净最好,现今在自己眼前也护着曾净,忍不住有些委屈,红着眼圈儿道:“我就是个讨人嫌的,想来你们都盼着我走呢!”
黛玉歪头道:“这话从何说起?姐姐行事爽利,我们都明白。”
杨茹神色颓然,道:“罢了,横竖我今天就是想见见曾姑娘罢了。”她之前不是没见过曾净,只是曾净生性雅淡,鲜少留意,这回见了,才算明白林家何以定了曾净,而非自己,论及气度,曾净确是自己所不及。
刘芳等人却都纳罕起来,难道杨茹转了性子不成?若在平常,早闹得不可开交了。
杨茹横了她们一眼,心中冷笑,当真以为她是傻子,看不出众人对自己的喜恶不成?便是开始不知,这几年下来也都明白了,只是她不喜这些人,懒得理会罢了。其实早在来扬州不久,她就知道这桩婚事不成,心里却是不甘心,才至今日。
她就是这么个脾性,不会为了别人处处掩饰本性,林家既不喜她,她回家就是。
自小长于杨家那样的深宅大院,行走于达官显贵之家,哪个傻子能平平安安游刃有余地在其中与人应酬,端的看性子如何罢了。
没了盼头,杨茹不顾冬日冰天雪地,当即启程回京。
黛玉和曾净同车离开刘家之门,望了曾净一眼,黛玉叹了一口气,道:“我虽不喜杨家姐姐的性子,但是却盼着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
曾净笑道:“你们家都是好性儿,若是旁人,早记恨了,说不定还咒她呢。”
黛玉听了,顿时失笑不已,道:“咒她做什么?杨家姐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所作所为让人厌恶,可是追根究底,她也不是恶人,不过是不知礼,经此一事,但愿她能多看些书,多知些礼,自尊自重些,旁人也能高看她。”
曾净一想不错,大家不喜杨茹,无非就是不喜她为人行事,自己也是新来的,家中权势比杨家不如,未见她们如此相待。
黛玉先送曾净回家,曾净请她进去,文德郡主极爱黛玉伶俐剔透的性子,打发人去跟贾敏说一声,留了黛玉晚饭,次日方送她回去。
两家离得极近,来往方便。
黛玉给贾敏请过安后,去上学,因不见林睿和俞恒,只有林智一人,便问其故。
林智昨晚没有等到黛玉回来,很是生了一场闷气,闻言不肯作答。黛玉也不催他,才坐下来练了几个字,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微微抬头,林智已经站在案边了,忍不住道:“哥哥和俞哥哥都被爹爹叫到书房去了,方先生已经讲完课了,过一时再讲别的。”
黛玉笑道:“我知道了,丑儿好乖巧,早早就来上学了。”
林智愤愤不平地道:“既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