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紧张的一天中慢慢西去,韩锋从没向今天一样忙碌,也从没向今天一样感觉到充实,从郭天的口中得知魏大夫是周边有名的医生,主要是对跌打损伤、疑难杂症、瘟疫的治疗,不光医术好,遇到穷人还会免费施药,在当地有很好声誉,郭天就是以因为痨病,被魏大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每隔几日,魏大夫都会为郭天针灸配药,郭天自然也是十分感激,干活也是很卖力。
俗话说久病成医,但是郭天也仅仅是知道一些草药的辨认和配药,对于如何号脉,诊断和用药却是一无所知,因为魏大夫告诉他医者三戒“:医不自治、医不叩门、医不戏病。”
这也是韩锋知道的第一个百药园的规矩。
郭天在百药园中已经呆了三四年的功夫了,除了知道草药的名称、气味和外观外,对药理却是一无所知,他每日的工作便是打扫内外庭院,照单抓药而已。
后院不算大,除了正北的堂屋魏大夫独立居住外,还有有东西厢房,韩锋和郭天都有自己的房间,另外还有一个年四十左右的厨娘赵冬梅,每日照顾着魏大夫的饮食起居。
转眼间,韩锋已经在百药园月余,韩锋并不是和郭天一起在柜台后面配药,而是每日都跟随在魏大夫左右,学习如何诊病,如何用药。
按照他的观察,魏大夫就像郭天说的那样,人很和善,见谁都是乐呵呵的,即使是郭天和韩锋也不例外,对他俩的称呼也是小天、小锋的叫着,没有掌柜的和跑堂的,师徒之间的距离感,让韩锋倍感亲切。
相反,韩锋和郭天独处的机会并不多,每日闭馆后,三人才会在后院一起进餐,这个时候,便更没有了每日在医馆内的拘束,除了称呼没有变化外,更像是其乐融融的一个小家庭,魏大夫配制的药酒是三人的共同喜爱。
除了每日小酌几杯外,并没有其他嗜好,韩锋没来由的觉得魏大夫和庙中憨态可掬的大和尚很像。
韩锋本并不好酒,但自从小酌了几杯魏大夫的酒后,便自觉得入口绵,酒力就像一条金色的热流顺着全身经脉缓缓游走,说不上的舒服,不自觉的都会自斟多饮了几杯,每逢此时,魏大夫都会夺过酒壶,护在手中,口中更是笑骂韩锋小酒鬼,更是耐不住韩锋一句一个师傅的苦苦哀求,才规定每日韩锋每日只能饮三杯。
相比郭天每日只能饮一杯,韩锋还是很知足的,但是仍装作满不在乎的嘟囔着:“你都不要钱的赠药送药了,还在乎我多喝点你的酒啊。”
“老夫都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些俗物,只是这酒啊,得来实在不易,况且你们两个娃娃喝多了可是会招冬梅打的哦。”说罢便又狡黠的对着二人笑笑。
韩锋尚且年幼,但郭天确已略知男女之事,听到此,看了看已经满面通红的厨娘,便再忍不住笑了起来,口中的饭菜差点都喷了出来。
当然韩锋并不是真的生气,魏大夫也不是真的小气到不让韩锋喝酒,相反,魏大夫十分大方,每月都会给韩锋和郭天各一两银子,每天还都会在晚饭时从堂屋中拿出他珍藏的酒,主动给二人斟上,看着二人小口慢品,露出满意的笑容。
韩锋对金钱并不感兴趣,反而是热衷于魏大夫的酒,这酒似乎对他的身体有莫大好处,这一点他从郭天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答复,只是不知道好处到底在哪里。
魏大夫每日晚饭后,韩锋都会随魏大夫在后院中打上一会拳脚,这时的魏大夫像换了一个人一些样,只见他有时出手如爪,凌厉坚毅,出拳如锤,呼呼作响,身形如电,流星赶月,犹如飞鹰抓兔,猛虎下山,威势惊人,变化莫测,干净利落。
相比和魏大夫学习医术,韩锋更想学习的是魏大夫的拳脚,山中打猎的经验告诉他,无论是小小的兔子还是凶猛的老虎,都有各自的保命手段,这些手段都是深林中别的动物所不具备的,他也迫切需要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