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正好一个月。”
姚燕语点了点头,说道:“嗯,一个月了!是时候了。”
香薷和乌梅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敢多问。
第二日,姚院判便宣布了第二条政令:药监署将全面接管江南一省的医药官司。也就是但凡跟医药有关的诉讼诉状,药监署都要过问。尤其是受医药之害的平民百姓可直接上药监署告状,药监署将全力为民做主。若是所告之人果然有罪,药监署则额外奖励原告二十两纹银。
这下子江宁城可真是热闹了!
时值腊月,正是平民百姓们闲着无事的时候,这条政令颁布当天,药监署门口就挤满了人,当天接到的状纸就有二十多份,还有十几个百姓没钱写诉状,直接来鸣冤告状的。
姚燕语也不含糊,当场就接了那些状纸,又命人给那些没钱写诉状的人写了诉状一并收录上来。当晚,姚凤歌便担心的问:“你这样一弄,满江宁城的药铺药商可都成了罪犯了!”
姚燕语冷笑:“是他们不上道,如今也怪不得我拿鞭子抽着他们上道了。”
姚凤歌又不放心的说道:“如此你每日去衙门要多带些人。”
“姐姐放心。”姚燕语轻轻地笑了。且不说她身边白蔻玉果儿寸步不离,单说卫章放在她身边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谁想暗地里害自己,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这边姐妹在暖哄哄的屋子里商议事情,那边江宁城里的几家药商也不得不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眼看着就要撕破了脸皮了,这几个药商财大气粗不错,但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官府。毕竟这是个皇权社会,朝廷想捏死个把药商那真是太容易了。
“大家莫不是已经忘了薄家?”端坐在首位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众人。
“金老说的是。”坐在老者旁边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抬手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姚家的势力咱们自然清楚的很。这位女神医又是宁侯的夫人——咱们如此下她的面子,她恼羞成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坐在下手的一个穿蓝色锦袍的老者不耐烦的哼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听说她今日大大小小接了四十多起诉状呢!在座的诸位谁敢保证自己的铺子不会被告?那些刁民听说有钱拿,还不得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就凭着他们乱咬?今儿不是商议对策吗?”有一个人不悦的放下茶盏,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
这是一间宽敞雅致的房间,一张红木雕花桌子上围坐了六个人。
金老,大药商金博英。当初薄家倒台,金家获利最大。几乎吞并了当初薄家一半以上的生意。
当然这事儿也是在姚延意刻意相让的情况下他才有这样的机会,当初姚延意的想法是自己刚弄了一个药场,姚燕语刚被皇上重视,姚家插手药材生意怕是会引起对手的不满,也容易暴露自己收拾薄家的事实,所以便在收拾完了薄家之后悄然退场,任凭各大药商瓜分了薄家的产业。
坐在金博英左手的是他的儿女亲家栗坤,栗家原本是做生丝的,但栗坤不是家中嫡长子,掌管家业没他的份儿,后来跟金博英联了姻,也加入到药商的行列里来。这两年被金博英提携,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坐在金博英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姓黄名兴义,黄家做的是船舶生意,他们家造船的基业是祖传的,画舫楼船精工细琢,华丽舒适,是富家人的最爱。据说生意很好,订单都排到后年去了。他也是近几年来才加入了药商的行列,但因为本钱足,可谓后来居上,在药行的地位绝对在栗坤之上。
剩下的三个虽然不能跟这三位比,但也是江南一带的大药商,各自经营着五六七八家药场,六家联手,说是垄断了江南的医药行也不为过。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栗坤叹了口气,问金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