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当时心力憔悴,却也无计可施。他早就看开,只想留恋红尘做个富贵闲人,无奈皇上对他放心不下,他也只能遵从皇上的旨意留在京都养病。
这日听见王妃在外边骂小丫鬟煎药剪得太久了,药效肯定减弱,这死丫头是不是诚心不让王爷的病好,是不是想害死王爷之类的话,他便沉沉的叹了口气,吩咐身旁的管家:“去传我的话,让王妃去她的院子里好生呆着,本王不请,不许她进本王的桐雨轩半步。”
管家答应着出去,没多会儿便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碗底还带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修皇陵。
恒郡王先是一怔,继而轻轻地缓了一口气,把纸条丢尽了身前煮水的红泥小炉里。
几日后,恒郡王又上了一本奏折,自请去修圣祖的皇陵。而且一本奏折写的言辞恳切,不容拒绝。果然,没过几天皇上批复便下来了:恒郡王孝心可嘉,准去督修皇陵。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恒郡王一直抑郁的心终于舒缓开来,如今他别无所求,只愿离开京都,挣脱身上的枷锁,清闲自在,安心度日。
只是他这样想,他的王妃却不这样想。
这边恒郡王看着贴身的小厮给自己收拾书籍,旁边自幼服侍他的宫嬷嬷盯着两个丫鬟给他收拾衣物,那边王妃便换了衣裳去找贵太妃诉苦去了。
新帝登基,先帝的妃子都成了太妃,恒郡王的母妃慧贵妃便是贵太妃。大云朝有先例,身为太妃可以搬出宫去跟子女居住,由子女侍奉养老,没有子女的则仍住在宫中,但都搬进慈敬宫或者福寿宫里去住。
慧贵妃有恒郡王,自然不用再孤守在宫里。送先帝至寝陵回来之后她便住进了恒郡王府。
恒王妃气呼呼的来到贵太妃的院子里,一进门便把屋里的丫鬟婆子给赶了出去。唯有一个宫嬷嬷是贵太妃早年的贴身宫女,心腹中的心腹,根本不买恒王妃的帐,只端着茶站在贵太妃身侧朝着恒王妃轻轻一福,叫了一声:“王妃。”便直起了身子,不再吱声。
“瞧你这样子,又有什么事儿?”贵太妃沉沉的叹了口气,没给这个侄女好脸色。
“母亲!王爷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啊?!”恒王妃生气的坐在贵太妃的下手,红着眼圈儿说道。
贵太妃从小就疼这个侄女,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娶她为妻,但她却从没想到一向温良谦恭顺的侄女这一两年怎么变化这么大,不但性子骄躁了,还这么不知深浅。真是不知道这两年自己的儿子是怎么跟她过的。
心里不高兴,贵太妃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只是她身为长辈自然不屑于跟儿媳妇一般计较。立在她身后的宫嬷嬷金氏便接过话来,正色道:“王妃这是什么话?叫奴才们听见又成何体统?”
恒王妃抬头瞪了金嬷嬷一眼,想说什么,到底没敢说。
金嬷嬷陪着贵太妃在宫里二十多年,终生未嫁。她的话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贵太妃的话,连恒郡王见了她都要拱手叫一声‘嬷嬷’,恒王妃在她面前也有几分怯色。
“母亲!”恒王妃声音一变,站起身来一提裙裾跪在了贵太妃的跟前,抹着眼泪说道:“皇上要王爷去皇陵监督修缮太祖爷的陵墓!王爷还病着,皇陵在深山之中,有潮又阴,王爷的身子怎么受的住呢!您说,他这不是把王爷往死路上逼么!母亲您难道不心疼?!”
贵太妃闻言一怔,忙低头问:“你这话当真?”
恒王妃赌气哼道:“王爷都在收拾行装了!”
贵太妃闻言,无奈的抬起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金嬷嬷便劝道:“王爷做事自有分寸,太妃和王妃也不要太着急了。”
“他自然有分寸,他求的就是离开这云都城去过他的自在日子,哪里把咱们娘们儿放在心上?也从未想过峥儿的未来。”恒王妃生气的说道。
“休要胡说!”贵太妃听他说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