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姚燕语没说,那就是国医馆里有太医院送进来的人,而太医院却没有自己的心腹。她自然不愿参与那些明争暗斗,但却不能少了防人之心。之前有师傅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不愿意就可以不管。现在不管有多么不愿意,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华西淩这个人臭毛病是挺多,但也有优点。他医术好,为人洒脱率性,一身的棱角,一看就不是个好纠缠的主儿。姚燕语就这么把他光明正大的送进太医院,也不怕那些人说闲话——有什么好说的?这人在嘉州的时候如何对姚燕语说三道四指摘点评,早就被有心人传到京城了。
这位小华先生如今也算是名人了。敢对国医馆的姚院判叫板儿甚至还敢对着姚院判骂街的,这位还是第一人。所以他去参加太医院考核的时候,着实风光了一把,连太医令都悄悄地问他,骂姚院判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姚院判被骂的时候是什么神情云云。
华西淩在进京之前已经被姚燕语面授机宜,自然知道如何应付这些人,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这些人给忽悠的云里雾里。
旧日主仆现如今国医馆的三位当权者凑在一起谈天说地,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天色将晚,姚燕语便吩咐香薷:“让厨房多做几个菜,你们两个陪我用晚饭。”
翠萍忙问:“将军今晚不回来么?夫人有孕在身,将军也该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夫人。”
姚燕语笑道:“他留在靖海侯府了。萧侯爷伤心的那个样子,他也不好接着回来,少不得要多劝劝他。还有那边府里的一应琐事也没个人帮忙料理。韩家的二位爷倒是极好,可沾着姻亲,也没有指手画脚的道理;诚世子倒是不用避嫌,可偏生又接手了锦麟卫的大权,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功夫过去帮忙。说起来也只有咱们家大将军有点闲工夫罢了。”
翠萍无奈的笑了笑,叹道:“这倒也是。”
当晚翠微和翠萍二人陪着姚燕语用了晚饭,又陪着她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消食,最后亲自服侍姚燕语上床躺下才告辞出去。
当晚卫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因为从丧事上回来,天色又太晚了,他便没回燕安堂,只在前面的书房里胡乱睡了一夜。一早起来洗漱更衣后方往后面来瞧姚燕语。
姚燕语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人已经醒了,就是懒得动。
香薷正绞了帕子给她擦了手,因见卫章进来,香薷和乌梅忙欠身道:“将军早。”
“怎么不起床,又不舒服么?脸色也不好。”卫章行至近前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臂,手背贴在姚燕语的额头上试了试。
“昨晚睡得不安稳,一直做梦。一夜之间醒了三四次。”姚燕语接过乌梅递过来的一杯温开水,先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掉,然后又把剩下的半杯喝下去。
卫章接过空水杯交给香薷,伸手拉了拉她肩上披着的葱绿色短衣,劝道:“既然睡不着了,还是先起来。吃了早饭稍微活动一会儿再睡。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姚燕语推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又忽然问:“对了,昨儿我从靖海侯府回来的路上遇见大理寺的人和锦麟卫匆匆忙忙的往北城门的方向去,说是去办案?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卫章轻笑道:“我正要跟你说呢。昨儿大理寺查封了善济堂,又去北关大营把刘善修给抓了起来。”
“他?”姚燕语一怔,蹙眉问:“他犯了什么事儿?”
“据说定北侯夫人中的毒是从善济堂高价买来的,而善济堂的坐堂先生是他的远房侄子,他以药方如入股,是善济堂的东家之一,那毒药就是他配制的。”卫章扶着姚燕语起身,把她送到梳妆台前落座,然后自己则一侧身直接坐在梳妆台上,一边看着丫鬟给她梳头一边说道:“苏侯爷一张状纸把他告上了大理寺,说他用此等下作手段控制仕宦家族,图谋不轨。”
姚燕语听了这话后沉默不语,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