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语躺在被子里看着帐子顶,想着不知卫章现在在做什么,粮草药材筹备的怎么样了,何时才能赶到济州等。翠微把姚燕语换下来的衣裳收拾起来,又把明天要穿的拿出来放在旁边的衣架上。转头看见姚燕语睁着眼睛发呆,便凑过去劝道:“夫人,是不是太累了睡不着?奴婢给您松松肩?”
姚燕语往里面靠了靠,说道:“你来,陪我说说话。”
翠微把衣服放好,笑着靠过去帮姚燕语捏着肩膀,低声问:“夫人是不是想家了?”
姚燕语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这还不简单?夫人写封书信叫个人快马送回去不就是了?咱们不是带了八个闲人来么。”
“你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这两天是累傻了。”
“那奴婢去给夫人准备笔墨?”翠微说着,欠身坐起来。
“算了,明天再说吧。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那夫人好好想想,把咱们今儿这一出说给将军,让将军也高兴高兴。”
“你呀!”姚燕语笑着点了一下翠微的额头,“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一样。今天这事儿是迫不得已,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干了。你都不知道我给那陆家少爷治伤的时候心里有多愧疚。”
“他们家借机囤货,发国难财,受这点苦也是应该的。”翠微扁了扁嘴巴。
“那不一样,当家人是当家人,那个小公子还是个孩子呢。”姚燕语轻声叹了口气。
“若不选他下手,那陆老夫人哪里会如此慷慨?说白了夫人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家,他们拿出药材来赈灾,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便是功劳一件。若是借机囤货,哄抬药价,皇上可是要诛了他们九族的。”
姚燕语轻笑道:“你说的不错。”
两个人随便说些闲话,翠微给姚燕语捏着肩膀脖颈,没多会儿的功夫姚夫人便打起了哈欠,渐渐地睡着了。翠微也不再出去,只把转身把旁边的拉住吹灭,拉高了棉被睡在了姚燕语外侧。
第二日还是要去伤民棚,虽然有陆家派来的郎中,但姚燕语还是不放心,而且那些郎中用药也远不如她高明。药材得之不易,要物尽其用才行。
这边大事已定,姚燕语便让童县令自去忙别的,而她自己再检查完了重伤重症者之后,中间抽了个功夫,寻了笔墨来给卫章简单的写了一封信。心里大致意思是说自己很好,县衙虽然条件简朴些,但能吃得饱穿得暖,将军无须挂念。另外济州县大户陆家捐了几十车急需药材,这边的伤病暂时控制住了,请他不要着急云云。
写到后来,姚燕语咬着笔管想来点抒情的,却又是满腹相思不知该如何书写。最后满脑子搜刮了一遍,只把古人的一阕词给借了来写在了最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完之后,自己看了一遍,又笑着摇头,觉得太酸了,想团了重新写,又不忍心。便把心一横,找了个信封把信装进去,拿了火漆封好交给葛海。
葛海见是夫人给将军的书信,自然不敢怠慢,当时便叫过可靠的亲兵把书信交给他,叮嘱道:“快马加鞭送到将军手中,切不可耽误。”
亲兵领命,即刻牵了马疾驰而去,离开济州县直奔云都城。
而与此同时,云都城方向正有一批流民拖儿带女的朝着济州县的方向旖旎而行,亲兵的马蹄践踏起来的残雪打在一个一身褴褛的男子脸上,男子转头看了那快马一眼,斜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恨意。
“走了走了!天黑之前赶到济州就有饭吃了啊!”一个老者嘶哑的喊了一声。
“是了,快走快走,晚了可就进不了城了。”有个妇人牵着七八岁的孩子随声附和道。
众人原本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