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侯府里有四个太医轮流职守,不但惊动了宫里的皇后娘娘,连在西苑围猎的皇上也惊动了。
皇上派张苍北赶回来给萧帝师医治,一进门便被颜夫人给请入了内宅,说老爷子暂且已经无碍了,请老院令赶紧的给姚御医诊脉。
张苍北一听这话差点蹦起来,张口就骂:“那蠢丫头又不惜耗尽自己的内息用太乙神针给人治病了?!”
颜夫人跟张院令不熟,原本听说这位是皇上的专用太医,还是怀着十分尊敬的心情的,听见这老头张口就骂人,一时愣住了。
“我早就跟她说过,她的身体受过伤,破了元气,又在那种破环境里住了那么久,寒气侵入体内,没有一两年是养不好的!这蠢丫头真是不听话!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张老头一路骂骂咧咧进了韩明灿的屋子,见了卫章等人也不理会,直接去床前给姚燕语诊脉。
此时姚燕语已经醒了,就是浑身乏力,没有精神,听见老头儿骂人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老师,你多少给学生点面子嘛,要骂也要等没人的时候骂。”
这老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劈脸就骂:“你这蠢东西命都不要了,还要面子干嘛?”
姚燕语无奈的看了一旁歉疚的要死的韩明灿,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没事,我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命?不过就是累坏了。”
张苍北瞪了不听话的蠢丫头一眼,伸手给她诊了脉,然后吩咐旁边的卫章:“把她自己配制的荣养丸用温水化开,每日早晚一粒。另外每日进一碗独参汤,连续用一个月。”
说完又叮嘱卫章:“这丫头最不喜欢喝药,你务必盯着她按时按量服用。”
卫章欠身答应,“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请老院令一一明示。”
“不许再耗费内息了,就她那点内息本来就半吊子,后来受了伤,更有瘀滞的症状,我早就说过要她好生调养,还偏偏逞强。”张苍北皱眉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又说道:“倒是可以把大觉寺里的老秃驴请来,借他的内息给这蠢丫头调息一下。”
“我去请。”韩明灿立刻应下此事。
卫章看了一眼韩明灿,心想以长公主府的名义去请空相大师也好。
靖海侯府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当时卫章便抱起姚燕语坐车回将军府自去养息。同时,韩明灿疏影回长公主府找了十来棵老山参送到了将军府。另外又央求了镇国公亲自去大觉寺,请空相大师往将军府。
几日后,皇后娘娘听说姚燕语需要以独参汤补养,也赏下了十棵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姚延意,姚凤歌,以及在江南的姚远之都先后寻了老山参送了过来,凝华长公主也亲自上门探望,一时间,卫将军府真是门庭若市。
皇上回城,卫章新婚休沐的日子告终。不能一直守在姚燕语身边。而宁氏和阮氏都怀有身孕,也不能过于操劳,姚凤歌还在守着瘫在床上不能下地的苏玉祥,姚燕语身边一个贴心人都没有。苏玉蘅便回明了嫡母梁氏,带着丫鬟住进了将军府,羹汤药膳,无不尽心尽力。
一连十余日的养息,姚燕语终于获准可以下床并在府中走动了,天气却已经进入十月深秋之时。一场秋雨过后,桂花落尽,片片秋叶随风飘扬,落得满地都是。
姚燕语裹着绵软的狐毛斗篷和苏玉衡一起出来散步,一边走一边自嘲的笑道:“我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弱。当时就是累的狠了,多睡几日就好了。你们实在没必要把我当成个纸糊的来看,好像风一吹我就碎了是的。”
苏玉蘅笑道:“姐姐这话别跟我说,回头自己去跟将军说。将军若说姐姐无碍,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也给三嫂子有个交代。”
提到姚凤歌,姚燕语忽然想起被自己逼着落水摔得瘫在床上的苏玉祥,又笑着摇头,叹道:“人真是不能做坏事。前面做一件坏事,后面报应就来的这么快。”
苏玉蘅叹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