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苏玉平看着两个姑娘微微一笑,又朝着姚燕语点了点头:“姚姑娘。刚刚是你们两个在那边弹琴吗?”
姚燕语微微一笑:“让世子爷见笑了。”
“不,姚姑娘的琴声空灵与沉静并存,而且词也很妙,似乎平淡,但又让人回味无穷。是难得的好曲好词。”苏玉平对姚燕语毫不吝于赞赏。
卫章却一直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她,不笑,不语。
苏玉蘅又环顾了一眼周围,忽然奇怪的问:“大哥,韩家二哥没来吗?”
“嗯?”苏玉平诧异的看了苏玉蘅一眼,轻笑道:“我想着他可能会有事,并没有特别邀请他。怎么,你有事找他?”
“没。”苏玉蘅忙笑着摇头,低头的刹那眼睛里闪过一丝怅然和失望。
“三姑娘!二姑娘。”珊瑚从紫菱轩里出来,看见苏玉蘅和姚燕语一边唤人一边上前来,行至近前朝苏玉平微微一福,“世子爷,太太说请二位姑娘快些进去呢,里面要行令了。”
苏玉平忙道:“好,你们快去吧。”
苏玉蘅答应一声拉着姚燕语离开。姚燕语自始至终没跟卫章说一句话,但却到了紫菱轩里面还能敢觉到他那两道深沉而犀利的目光无形的包裹着自己,怎么也挥不去。
孙氏建议大家行酒令,封氏则因身体撑不住,只得告罪先行回去。封李氏便命封岫云送姐姐回房,谨慎照顾。姚凤歌则借口坐的久了腰疼,去一旁的榻上歪着,只在一旁瞧热闹。
如此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席间有些冷清。所以陆夫人问起苏玉蘅来,姚凤歌便叫珊瑚去催人。
因为都是妇人,酒令不能太复杂,所以孙氏说行个喜上眉梢的令。命女先儿击鼓,众人传梅花。鼓点停,梅花在谁的手里谁讲个笑话,讲的大家都笑了就罢了,不好笑的便要罚酒。
姚燕语心想笑话就笑话吧,幸好你们没有弄些诗词曲赋的来折腾人。
孙氏兴致很好,陆夫人也高兴。加上女先儿凑趣。先捉住了孙杨氏,孙杨氏讲了个笑话,陆夫人带头笑了,众人便许她过。然后梅花到了陆夫人手里便停了。陆夫人笑着说自己没有好的笑话,便喝了两杯酒过去。
之后梅花便落到了苏玉蘅的手里。苏玉蘅起身笑道:“我也没有好玩的笑话,但若是只喝酒又没意思。不如我弹首曲子给大家,好不好?”
封李氏忙笑道:“极好。早就听闻三姑娘的琴是云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只是没机会听,今儿终于可以一饱耳福了。”
孙氏因笑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音乐听见有人在那边山上弹琴,可是三妹妹?”
姚燕语悄悄地捏了捏苏玉蘅的手,苏玉蘅立刻会意,笑道:“自然是我。”
“那正好了,我还说你好好地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弹琴也不给我们听,正想罚你呢。”说着,孙氏便吩咐丫鬟:“快些个,把三姑娘的琴拿过来。”
苏玉蘅弹了一首《潇湘水云》。这首曲子集中体现了古琴艺术的“清、微、淡、远”的含蓄之美,被历代琴家公认为典范。
自然,听琴者各凭心境。有人听琴技,暗叹苏家三姑娘的琴技了得;有人听琴声,似是随着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而姚燕语则从琴声中听出了苏玉蘅内心里的几丝缠绵和哀怨。于是姚姑娘很惊讶,暗想这丫头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见谁都高高兴兴地,怎么会有这种情绪?莫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想到这个,她又忽然想起刚刚苏玉蘅问起韩家二公子时眼睛里闪过的意思失落,一时笑了。
整曲《潇湘水云》太长,苏玉蘅只弹了第一段。曲终,孙氏率先叫好:“三妹妹这琴在咱们云都城里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呢。”
旁边孙杨氏,封李氏也都跟这赞扬,姚燕语则端起一杯酒递给苏玉蘅,笑道:“辛苦了。只可惜这满屋子的人不一定有你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