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韩熵戉一直在紧张的看着,见妹妹感觉不到疼痛,方缓了一口气。
姚燕语转过头去,翠微捧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铺着煮过的白棉布,棉布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手术刀。
姚燕语的目光在每一个刀片上缓缓地扫过,眼前又晃过那个修长冷峻的身形,眉目分明而英俊的脸上那漠视一切的神色……最后选了一片,她默默地捡起一个刀片来旋到刀柄上,手指轻轻地抚过刀刃,满眼爱怜宛如抚过新生儿娇嫩的肌肤。
旁边的韩熵戉见了,微微笑了笑,想起这是自家兄长疗伤的时候卫章送给姚燕语的东西。多亏了有它,大哥的脚筋才得以治疗修复。
姚燕语又看了一眼韩明灿下巴上的那道伤疤,然后伸出手去,把用烧酒擦过的刀片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从容的转身,对着那道伤疤利落的出手,薄而轻的削下了那层伤疤皮肉。伤口汪着鲜血,血却因为针刺的缘故并不往下流。
韩熵戉见了又暗暗的称奇。
姚燕语迅速放下手术刀,拿过一只小白瓷瓶,把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药粉见血迅速溶解,血渍透过药粉渗出来。姚燕语不停地洒药粉,直到药粉完全掩盖了血渍方才停手。
翠微递过早就折叠好的白纱布,姚燕语用纱布把伤口盖住,又用过抹过特殊胶的布条把纱布粘在韩明灿的脸上,最后把麻醉的银针起出来。
这个小小的手术前前后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弄完了。
韩明灿被疏影扶着坐起来,下巴处犹自有些酥麻,因为伤口的缘故说话不怎么方便,只是看着姚燕语笑。
韩熵戉之前看着兄长为黑熊所伤的时候虽然心急如焚,只是担心兄长的脚不能正常走路,焦虑暴躁,想要跟那头该死的黑熊去拼命,但到底没像这次这么心疼,就刚刚姚燕语一刀下去削下妹妹下巴上的一层皮肉,心疼的他差点叫出来。
这会儿见妹妹坐起来啥事儿没有,还笑眯眯的,一时放了大半的心,因问:“灿儿,疼不疼?”
“唔唔……”韩明灿摇头轻笑。
“那就好,你乖乖在这里住着,等这伤完全好了,二哥再来接你。”
“嗯。”韩明灿点头。
韩熵戉又转身给姚燕语拱手道谢,笑道:“这些日子就有劳姚姑娘照顾我妹妹了。”
姚燕语洗过手,摘下口罩,笑着说道:“二公子不必客气,我跟韩姐姐情同姐妹,这点小事还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韩熵戉又客气了几句,心里舍不得把妹妹丢在这里不管,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呆的久了会坏了姚燕语的名声,因此只得起身告辞。
姚燕语看着他一个风风火火的大男人竟然露出这般犹豫的神色,忍不住轻笑。
韩明灿心知自家二哥对姚燕语的那点心思,且又亲耳听见姚燕语说对卫章没有什么想法,经过了这两日的相处,她更加喜欢姚燕语的为人,便更加想让姚燕语跟自己二哥多多相处,只是苦于自己目前没办法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偷偷的笑。
姚燕语又留韩熵戉吃了一盏茶,便觉得再无话说。
恰好姚凤歌听丫鬟们说治疗已经完毕了,便凑过来探视,见着韩熵戉又替姚燕语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韩明灿再次住着,她一定会尽心照应,请长公主放心云云。
韩熵戉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却不说什么,又叮嘱了妹妹一番,方才离去。
出了牧月小庄,韩熵戉一抬手示意身后的家丁停下。
为首的家丁上前来,躬身问:“二爷有何吩咐?”
韩熵戉回头看了一眼蜗居小庄的匾额,微微笑了笑,吩咐道:“你们留在小庄的外围,负责保护二姑娘的安全。若有闲杂人等靠近,立刻驱逐。任谁都不能打扰二姑娘在此处清净的养病,明白吗?”
“是!二少爷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韩熵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