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玫得意:“世界上的快乐分两种,一种是自己快乐,另一种是别人比自己更倒霉。”
徐航拿杜玫没辙,只好不理这个二百五,继续往下说:“从胡丽萍家回来不久。胡丽萍爸妈就跟女儿说,要未来姑爷给她弟找个工作。他弟那时二十了,天天在村里游手好闲,胡丽萍也希望弟弟能学门手艺,于是来求张子淳,让她弟学玉雕。张子淳自然满口答应,他弟那时年龄不大,如果好好学玉雕,即使成不了大师傅,也比南下打工强。”
“下面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弟学了不到一个月就不干了,嫌累嫌苦嫌收入低,其实玉雕又不是什么体力活......她弟不肯学玉雕了,张子淳就让他弟到门店站柜台,结果到月底点货的时候,就发现丢了一票东西。”
“张子淳店里的人都是世世代代做这行的,丢了什么,查都不用查。张子淳把胡丽萍她弟叫过来,让他马上把东西交出来走人,因为犯了行业大忌,哪怕是自己小舅子,也留不得了。胡丽萍她弟毕竟年轻没见过世面,狡辩了几句,就乖乖把东西交了出来。胡丽萍哭着叫张子淳别提这事,不要让弟弟今后没脸见人,然后就把他送上了火车。”
“但是她弟哪舍得这么就走了,他在张子淳这呆了两个月,眼界开了,知道这个世界可以富裕到什么程度,有钱可以买到什么样的享受。她弟半路上下车回到了北京,潜回了珠宝城,偷偷的躲了起来,晚上珠宝城关门后,他从藏身处出来,本来是想撬姐夫店的,但是张子淳店不是窝在别人店里面的嘛,四面都是实体墙,晚上卷帘一拉下,她弟根本进不去。她弟没办法,返回大厅,他又不懂行,就在圈柜那把人家的玻璃砸开,伸手抓了三件珠宝。”
“他一砸柜台,红外线报警器就响了,想从关门的珠宝城里出来是不可能的。她弟被一逮一个正着,人赃俱获,还有监控录像。这下事情闹大了。”
“胡丽萍痛哭流涕,求张子淳一定要帮忙,否则他弟就毁了。张子淳来找我。我当时就在跟你爸,所以这案子就是你爸负责的——你爸因此看上了那个辟邪兽,最后买了下来。”
“盗窃珠宝行本来案子非同小可,张子淳上下疏通,你爸又全力为她弟开脱。说她弟在圈柜那抓的东西,标价十几万二十几万,其实是冒充和田玉的卡挖石,三件加起来不过300元钱,案件性质虽然严重,但是涉案金额小,最后她弟判了个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三年,反正不在老家,没人知道。她弟离开北京,从此轻易不敢再来了。”
杜玫松了口气:“天下终于太平了。”
徐航横了她一眼:“太平你个头,幼稚。”
“她弟回家后,她娘家就开始不断的来要钱,少则一两万,多则三五万,不是那个哥哥要做生意,就是这个弟弟要开店。开始是问胡丽萍要,后来电话干脆打给张子淳。张子淳看胡丽萍痛苦,再加上这点钱,他也负担得起,于是每次都把钱给她家汇过去。”
杜玫幽幽的叹了口气:“跟提款机谈恋爱,多么幸福的事啊。这等好事咋不落我头上捏。”
徐航瞪了她一眼:“胡说,人家胡丽萍不是这种人,嗯,至少当时不是。胡丽萍当时才毕业一两年,工作还是我给她搞定的,事业单位,一个月就2-3000千元钱。她自己生活非常节省,除了住张子淳的一套房子外,一分钱都不用张子淳的......”
“一分钱都不用张子淳的.....”杜玫晕,“明白了,汇款是number,不是money。”
“她自己一分钱都不用张子淳的。”
“如果我出那么多钱,我倒宁可我女朋友一分不剩的全披挂在她自己身上。女朋友一身大名牌,全是我花钱买的,多少也给我涨面子不是。”杜玫翻着白眼说。
“所以你遇不到张子淳这样的富豪男友,人家一看,哇,这女孩,这么物质,早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