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没后悔跟张净来,那纯粹就是自己哄自己玩的,来都来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我回去罗筝那里,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罗筝有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要收拾,也就一个行李箱,又很轻,里面就换洗衣服,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我还在想怎么跟陈利人见面的事,没曾想走出电梯,就看到李胜伟站在外边——
“周先生希望您能过去见一面。”
没等我说话,他在我面前微微弯了腰,将他的来意表达清楚。
事实周先生,能当得一句“周先生”的人一定是周作,而且李胜伟更是知道我与周作的事,他是周作的助理,有时候也“友情”客串一下我的司机,呃,也不算是司机,司机别有人,其实是当我的助理,——我大大小小的私事,都是他处理的。
老秦家与老周家是隔壁邻居,我回去的事,自然是瞒不了人,我也不想瞒人,就是指着住这么近,非得叫周作出来,现在他派人叫我过去,我是求之不得,前晚上还没有把事儿说开呢,我总不能白来一次的——
我也不扭捏,当着李胜伟的面就点点头,还做了个手势,叫他带路。
他走在前头,我走在后头,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老老实实地就上了车,等着将我带到周作面前,一路上,我还歪在车子里,闭上眼睛,权当是补觉。
只是,我没想到会去周作的公司,公司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如果忽略新建的地标性建筑新悦广场,原来他的公司大楼才算是地标性建筑,不是从公司大楼的前门上去而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再搭电梯直接上楼——目的地是他的办公室。
走出电梯,是秘书室,由于我前面是李胜伟,他一走出电梯,秘书室里的五个秘书都齐齐地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头微微地往下,她们几乎是目不斜视。
这让我也少了点压力。
就像是自动门似的,李胜伟人才到办公室门口,那紧闭着的门就打开了,——我离他两步远,没敢太靠近,不是怕他,是怕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得找他,可真到他面前,就隔着一个门的距离,我到是害怕的不敢靠近。
果然别人说的没错,想想其实是最简单的事,但真把想到的事一个个细节都安排好了,其实是最最有难度,往往事情会出个变数,现在我就有变数,来的时候想得好好的,引他出来,再顺理成章地跟他讨要点解身上那蛋疼玩意儿的东西。
从本质上来说,我有点矫情。嗯的,就是矫情,我也承认。
眼瞧着李胜伟将通往办公室的前路给让开,还让得挺远,本来我就在他后面,有个两三步的距离,也刚好挡住我的视线,他这一走开,把我露了出来,刚好地就能看见里边的周作,我看过去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就像是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明明刚才李胜伟都跟他说了,他把人带到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他架子这么足的?一这么想,我立即歇了气,本来就是架子足的,想想国外那一回我晚回去了,他还不是将关在门外,愣是不让我进卧室,非得晾在我一个人客厅,他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不骂人,也不训人,反正就是不理人。
我看着李胜伟走开,努力地打消翻白眼的冲动,走入周作的办公室,他个办公室,不进还不知道,这一进才晓得有多气派,呃,也可能是我见的世面不多,看着就大气,看着就让人觉得自己挺渺小的,——在国外时,他还是外交官呢,这会儿到是换了身份,据说是接他母家那边的生意。
走政还是从商好,这种问题轮不到我来分辨的,我就晓得得等他开口,——打断他工作,就他个脾气,能饶得了我才是怪事,我一想觉得自己太有奴性,估计叫他花样百出的手段给弄怕了,好像是的。
反正思来想去都没敢先开口。
“早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