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吃奶了。”周容浚凑过去,看着那在襁褓里的小儿,有些担心他饿着了。
“饿了就会醒来,咱们再等等。”
“嗯。”周容浚把头偏了偏,对着儿子的脸,过了一会,他又回头与身边的人说,“他什么时候才会喊我爹?”
“明年的这个时候?”
周容浚沉默了一下,随后叹息道,“还要好久。”
他有些等不及了。
“再等等。”见他叹气,柳贞吉忍不住低头摸了摸他的脸。
“该吃奶了,”周容浚又等了一会,见他还不哭,又有些忍耐不住地偏过头与柳贞吉道,“为何还不醒?”
柳贞吉笑道,“就快了。”
就快了,很快他的儿子就会随着他一起长大。
看着他的样子,柳贞吉相信他会是个好父亲,她的儿子,会比皇宫中的任何一个皇子皇孙都能得到父爱。
他们的孩子,不会重蹈他儿时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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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年的六月,周裕渝过了百日,就已经会好奇地看着周容浚打量不休了,父子俩往往一看就能看小半个时辰,谁也不嫌累,就傻呼呼地你一眼我一眼地相视着,结果往往是小狮王眼一闭睡大觉去了,大狮王还上下左右再轮一遍,才舍得移开眼睛。
日子一久,小果子挺担心他英明神武的狮王一去不复返,私下跟柳贞吉说小世子还小,王爷还是少抱他出去的好。
自等过了百日后,周容浚现在是改成上午去东山,抱着小世子去,然后中午回来用午膳,下午才把小世子放到柳贞吉身边。
小裕渝没有因此生病,也没什么不适,柳贞吉觉得如此也挺好,就是下边的人见他们王爷手中抱着个奶娃娃,都很不适应,小果子来一说,柳贞吉握着嘴哈哈笑,眉开眼笑地让小果子他们习惯习惯,见惯了就好了。
“娘娘,东山那头,悍气太重了。”见王妃娘娘不以为然,小果子委婉地劝。
“他爹是狮王,他是小狮子,他爹都不怕,他也不会怕。”柳贞吉笑道。
“您就不担心小世子?”小果子小心翼翼道。
“有他爹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柳贞吉笑着与小果子道,“再说了,你们王爷每次带小世子出去都把小世子围得密不透风,小世子身子好得紧,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果子挠挠头,最后一叹气,“得勒,反正您什么都依着王爷。”
他是看透了,王妃现在是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柳贞吉但笑不语。
小果子是跟着她家王爷一起长大的,他担心什么,她也是猜得出,他是怕他们王爷重视小世子过头了,水满反溢。
但柳贞吉觉得还好,她天天睡在他的身边,自然也比谁都明了他小时候呆在宫中被关禁闭,每夜只能透过窗子看着外边星光月亮的孤寂。
那种被父母厌憎打骂,被人背叛利用产生的孤寂埋在了他的骨子里,血脉里,不是她身为女人,身为妻子的人能抚平得了的。
她不能,但裕渝能,浴渝是他的血脉,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孩子,他能抚慰他心底最不能容忍被碰的伤痕。
他喜爱裕渝,有裕渝觉得完整也好,觉得安慰也好,看在柳贞吉的眼里,都是他在慢慢地自愈过往那些他那些不会吐露出一字的心伤,而她身为妻子,自然乐观其成。
她希望她能带给他幸福,也希望他的孩子也能让他觉得幸福满足,他的心灵健全强大,心中没有伤害,这样的话,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才会带着他们一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度,但他现在所做的,柳贞吉完全没觉得超过那个度,所以说起他们王爷对小世子的珍爱,她都是以笑着取笑居多,但管她从未管过,且裕渝到了她手中,要是有挥手蹬小腿的小趣事,等他一回来,她也会乐滋滋地告诉他。
等到六月一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