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曾经听过不少不同于众人美化他之后的说法。
但她永远都记得,曾经母亲亲口告诉她的,在京都这个巨大而又浮华的大区域,惹怒谁都可以有机会翻身,但惟独有一个人,是她不能惹的,也一样是京都真正上层谁都不愿意招惹的。
那时候的她几乎还没听过傅子玉这个名字,但却也是那一刻,在她满怀忌惮与慎重点头的那一刻,她听见母亲语气严肃眸色认真的对着她说出了“傅子玉”三个字。
手心发冷。
抓紧了包包的手指也开始打结,安琪脑袋里几乎是嗡的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然后在她的脑袋里乱飞,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把她整个思想和意识给轰炸了。
“快,送我去机场。”
突然之间大叫了起来的安琪瞳孔又一次的睁大,紧缩的瞳仁中有着深深的惧意,她一只手伸出去紧紧的捏住了这司机的肩头,另一只手塞进了包包里,一秒后她掏出了一叠钱,丢给了前面座位上的司机,“快,现在就送我去z省,我去那边先,直接过去。”
一心以为绕着路走会更加安全的安琪在这一刻几乎有种豁出去的畅快,手里的金钱再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清冷的街灯下,京都的街头空旷无一人,的士越过一道道巷子往z省的方向开去,司机接过她手里的一叠钞票,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灯光透过空白的地方直直射向马路上,一路冷清再无他人。
看到这一幕,安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若是白天,她估计就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吧?
想到这里,她那双因为哭过而有些浮肿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只要离开了华夏傅子玉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等着一次的事情风波过去了,她再回来也不迟,这一去,可能会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三十年……但为了活命,那又算什么呢?
再说,她不是还可以去找瑞谦么?
想到这里,陡然就觉得自己很幸福的安琪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
这一笑,透过车厢内昏暗的光线出现在驾驶位上的后视镜中,司机瞥了一眼镜子里笑的虚幻满足的安琪,眼神里头有着几分嘲弄,看她的眼神也自动多了一种看待发作了的精神病患者的同情。
夜中京都,军区大院内,傅宾鸿年迈但却依旧浑厚威严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气,因为夜色太深而故意压低了的怒吼声中有着他太多太多来不及发泄的火气。
傅子玉沉稳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淡定自如的看着正暴躁如雷的傅宾鸿,狭眸半眯着却是浮动着几分散漫的不羁,傅老爹这会儿就光是知道女儿的遭遇便已经如此的怒不可遏了……
他要是知道昨天溪溪不但遭遇了一场‘惊喜’绑架,还遭遇了被骗身的重大‘案件’岂不是要卡着枪壳儿把他们都给爆了?
饶有兴味儿的盯着傅老爹,傅子玉的眸色里深深的凝聚着几分晦暗不明的莫测之色,其实他还真想知道傅老爹在得知他把溪溪拐上床以后的神色,不过为了坚定溪溪的权益,他还是决定等她点头,再将此事爆料出来。
看着一身稳如泰山,且不动声色坐在原地,依旧浑身矜贵沉着的傅子玉,傅老爹蓦然间转过身一脸怒容的盯着他:“子玉,你什么意思,溪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倒好,竟然一点不为她担心着急,反而老神自在?”
颤抖着声音大吼,傅老爹气的双眼发红,这就是那个说要让他女儿做傅太太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出现在投标场上一句话带过但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京都权贵,一言九鼎,要让傅月溪坐上他傅子玉傅太太之位的男人?
操蛋!
根本就是胡闹!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也不要在什么公众场合说要让溪溪做你傅太太这样的话了!败坏的是她的名声,你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