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的打了个冷噤,傅语狂拍着心口处大口喘息着,心跳猛然间的加速就是她被吓到了的最好证明,对母亲心头存在着几分怪罪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傅语脸色不太自然。
看她一眼,沈曼青眸色深处却是划过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心底怪异的感觉轻微的弥漫在胸口处,微妙到令沈曼青都涩然一笑,她现在竟是恶毒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都想要迫害了?
叹息一声,扭过头,她移开了放在女儿身上的眼神儿,那明显因为自己一个喝斥而阴郁下来的脸色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如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她沈曼青又何必要带在身边?
说实在话,她也没有想到傅语竟然会连傅月溪的一根皮毛都比不上。
都是女孩,同样相差无几的年龄,也一样曾经过着那么十年较为普通素淡的人生,可是十年之后的俩人为什么会是两种极端?
还是说她沈曼青的女儿注定比不上顾安那个狐狸精贱人的女儿?
想到顾安这俩字,她的脑海里便迅速浮现了狐狸精、贱人、等字眼,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沈曼青却明白,这一辈子,她输就是输给了这个早死的女人手中。
她能甘心么?
人家输了也都是输给活人,可她呢?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沈曼青更窝囊无用的女人么?
她的确是不甘心的,并且她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是输给了这么一个早死短命的女人手中。
陈年往事可是却犹如毒酒,浇灌着她脑袋令她清醒的同时,也一并将她腹内这些年来无处可说的不甘和嫉恨一并浇灌了一顿,辛辣的毒酒有着致命能力的同时,也一并带着足以燃烧所有仇恨的强大!
“行了,以后我不会说你了,但是现在还是办好眼下这件事情重要,你说呢?”
五秒以后,耳边再响起沈曼青的声音。
一度任性并且自以为是的傅语在这个时候却是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忙点点头,顺着沈曼青交代好的方向移了过去,妈妈早就交代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在这一场计划当中,沈曼青的角色无疑是主谋。
看着女儿即将抵达傅月溪身旁的身影,沈曼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内心处对她的失望以及对自己输给一个死人的痛恨!
放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收紧了起来,握紧成拳头,任由指尖掐进她那保养的也还算柔软的手心,疼痛狠狠的刺着她,把她精神刺得越来越清明,也把她眼中的恨意燃烧的更彻底。
没有预料,没有早知道,没有策划,此刻这计划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形成的。
暖气围绕在周边,四处除了她们三人的身影外,再无他人,如此巨大的办公大厅落地窗因为有了这一扇可移动的独立窗户,竟给沈曼青带来了如此的方便。
来到傅月溪身后的那一刻,傅语脚步一顿想要回过头跟母亲打个招呼,但脑海里却蓦地闪过母亲当时在外边儿对她交代的时候语气里的认真和严谨,当下那顿住的脚愣是往前一抬起直接冲到了傅月溪的前面越过了她。
沉默中缓缓回神的傅月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极速闪过而后便是冷风倏忽吹来,毫不留情的刮着她脸庞,令她生疼的扯痛。
冷冷冷,痛痛痛,伤伤伤。
‘砰!’的一声。
巨响在大厅内回荡着,傅月溪根本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腿脚已然发麻,脸蛋儿已然僵硬,而后便是一股冲击力巨大的凛冽寒风往她那娇嫩的脸蛋儿上搜刮而来,虽然不如刀子那般锋利,可是却也带着几分刺骨的疾风深深的扫向傅月溪那张精致的鹅蛋脸。
匆忙中,她那双被疾风吹得无法睁开的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疼痛一瞬间连带着本就麻木了的身躯从头到脚的弥漫了下去,森森冷冷的刺痛在她的肌肤上无情的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