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个胜果而已。如今,庐陵城内哪怕贩夫走卒皆知庐陵王欲为先帝正统亲率大军征讨此时已就帝位的献王。大军已在城外扎营,只等着十八那日开拔。
因此时两路大军皆在裴氏父子手中,王府自是着力要将裴府家眷握在掌心之中。
曲莲便借着薛姨娘之事,着罗管事回复了王府长吏。府中此时有丧事,自是有些晦气。
那王府长吏见此,便也只能回府禀报。王府显然对此白事也有些忌讳,便允了裴府女眷留在府中。
曲莲这才安了安心,若是能避过这日子,也不枉她顶着徐氏的面子拿薛姨娘的丧事作项。裴府之中虽一片平静,徐氏却也知道大事已近,心中虽是忐忑,但到底也能端得住。只是自月初一场秋雨之后,便染了些风寒,断断续续的,至今仍有些咳嗽。
待到了十五日晚间时分,已然恢复了差事的丹青便送来符瑄的消息,嘱咐曲莲今夜阖府警醒些,不管庐陵城内有何响动,任何人都不得出门。
曲莲本以为夜里会有什么大动响,各院子里嘱咐了一番回了点翠阁后,便抱了孩子自在东侧间哄着。这孩子果然如那大夫所言,身上不足,有些难养。天气稍凉,便有些咳嗽。偏这几日那乳娘也染了风寒,因要服药,自不能让她继续带着孩子。
徐氏本就不在意孩子,寻常大户人家有了孩子,乳娘便会寻上三四个,以便不时只需。她竟只让罗管事寻来两人,此时才会至此为难境地。
亏得峥嵘堂那里的乳娘奶水充足,这两个孩子又都吃的甚少。白日里便由那乳娘喂养,夜里便只得寻了牛乳来喂。
所幸罗管事已寻了新的乳娘,明日便能到府,也能解了这燃眉之急。
夜里,点翠阁的东侧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屋里十分安静,偶尔能听闻两声孩子咳嗽的声音。
染萃端了温好的牛乳走了进来,便见曲莲抱着孩子坐在榻上,轻轻的拍着。孩子此时裹着素色的襁褓,小脸搭在曲莲身前,似半睡半醒,倒也安稳。
染萃见了便笑着轻声道,“这孩子瞧着还真是跟大奶奶有缘分。奴婢总听那乳娘说这小少爷难带,可每次在大奶奶这里,倒十分乖巧温顺。”
曲莲低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只叹口气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过照看几日,说不上缘分不缘分的。”一边说着,便让染萃端着碗,又拿了小小的银勺,一勺一勺的给那孩子喂了小半碗。见那孩子扭了脸,这才停了手。
如今这孩子已经能瞪着一双大眼睛瞧人了,那双眼睛与裴家人十分相似,曲莲偶尔低头与他对视,看着他那双清澈的毫无杂念的眼睛,心里便会软上几分。
裴玉华偶尔也会来瞧瞧这个年幼的弟弟,她如今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自是不惧这样年幼又没了亲娘的弟弟。瞧着孩子玉雪可爱,倒是真有几分喜爱。
这一夜,曲莲本有几分紧张,想着庐陵城内或许有些动荡,便没怎么睡着。谁想着,一夜便这样静悄悄的过去,清晨府外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有着赶早货的小贩挑着担子吆喝卖货。
曲莲压住心头犹疑,自用了早膳后,便去了峥嵘堂。
正在服侍徐氏用药时,便听帘外传来罗管事的声音。
徐氏正吃着药,听到帘外有声响,便蹙了眉询问。芳菲便撩了帘子进来道是罗管事有急事禀报。
徐氏听了,只端着药碗,便让罗管事在帘外回话。在听到庐陵王昨夜遇刺后,心中一惊,手里的药碗便也“咣当”一声跌在了地上,浓黑的药汁溅了一身。她也顾不上擦拭,便迭声让罗管事细细说来。
曲莲按捺住心中的震动,自拿了帕子给徐氏擦拭,一边听着罗管事在帘外细说。
只是此时王府早已戒严,哪里又有消息传出来。罗管事也只是知晓,行刺庐陵王的乃是府中一名谋士。庐陵王本有不错的身手,只是昨夜饮酒不少,又对那谋士无有防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