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重晔,其实我觉得他大约是没有这个福分去一眼确定或者很多眼确定谁跟他过一生,他是帝王,注定要选个秀从名门闺秀里面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做皇后,这样想来,重晔倒是当真可怜见了。
我母爱突然发作了一下,想着是不是可以跟他多说一些什么是喜欢,好让他以后也参考参考,好歹也来一位能跟他同甘共苦伉俪情深的皇后。
我续道:“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想到他,想到他的时候,不管自己处于何种境地,如果心情好,那就会心情更好,如果心情不好,那就会一下子展了眉,他就好像是一种促使自己坚持下去的一种力量一样。”
重晔不解:“坚持下去的力量?”
我解释道:“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回在郊外玩,被蛇咬了一口,那时候真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啊,但是想着阿湛马上就会来救我了,我就告诉自己不能睡啊庄宜珺,要撑下去,后来我想着萧湛就没那么难过了,一直挨到半夜他来救我我才安心地睡过去。”想到这件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可能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于我而言,便是当喜欢的人在心里,就能排除一切困难的力量。”
重晔表情略有些怪异,我也说不出哪里怪,只好继续给他上课:“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什么事都为他着想,想着他平安就好,想着他好你就好,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但是有的时候又不愿牺牲了,因为他同样也希望你平安,希望你一切都好,所以到最后所谓的为他着想,就是不让他操心,不给他添麻烦,保护好自己。”
重晔半信半疑地听着我说话,好像有点不太理解,又好像理解了,我顾念他没有喜欢过谁,所以也就原谅他不明白这些,应该的嘛。
我宽慰他:“晔然啊,你还小,没有经历过这些情情爱爱,不明白也是情理中事,将来等你也有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会明白我说的话的。”
我正了正小指上的护甲,就听见重晔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我:“喜欢的话,那是要很在意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想什么,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会注意到?”
我抿着嘴唇抬头,赞同道:“是的,就是这样,我记得以前小时候和阿湛在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怎么握笔,看书什么姿势,什么神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有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跟他学,可能就是因为喜欢所以关注,关注了就记住了。”
重晔一手支着案桌,托着腮靠过来,慵慵懒懒:“宜珺,那朕也一直挺关注你的,你说,是不是因为喜欢你。”
我一摆手:“你一边去,你这怎么可能是喜欢,你不过就是因为我是庄丞相的女儿,他送进宫来的太后,你想看着我不让我胡作非为而已。”
他就保持着刚刚那个动作不动,看着我,挑了挑眉。
重晔弯着腰,我直着身子,形成一个微妙的身高差,我居高临下地鄙视他:“难道不是么,因为我这尴尬的身份入主后宫,你就得忌惮着我,所以一日两次不间断的来请安,后来索性就把阿姝直接塞过来变相替你看着,哎,别夸我聪明一下就猜出来,我会骄傲的。”
我一脸骄傲地坐在那里,重晔却突然笑出了声,人又往后靠去,手背贴在嘴边想努力忍住笑。
我皱眉问他:“你笑什么?”
重晔憋笑差点憋岔了气,缓了缓才道:“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也不算笨,倒也给全猜到了。”
好样的!都猜中了!
我故作镇定:“什么叫不笨,哀家可是先帝钦点了要垂帘听政的,怎么能笨呢。”唉对,说到这个垂帘听政,我就想到一件事,我转了个话题郑重地问重晔:“有件事我得问问清楚,你那时候说你亲耳听到先帝说钦点我来垂帘听政,你不是哭晕在榻侧了么,怎么还能听到先帝的话,而且先帝是病糊涂了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让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