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尽,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翩而至,风一样地飘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衣角哭:“母后!您怎么样了!您不能有事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母后吓得不知所措,看着趴在这里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衣白花小姑娘,有一种她是来给我哭丧的错觉。
这个把母后两个字叫的如此顺口的就是安平公主重姝,重晔的胞妹,年仅十四岁。
她能来关心哀家的安危这让我很欣慰,可这一声母后就叫的我不是很受用了。
我拍了拍她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膀安慰她:“哀家没事,你不用哭得这么伤心。”
小姑娘继续哭:“我听长姐说您是要准备以死明志的,重姝不依!重姝已经从小没有母后了,好不容易又有一个母后了,不能再失去母后了!”
重欢简直一派胡言!哀家什么时候要以死明志了!
我看着重姝哭的这么伤心略有些同情,唉,不就是个企盼母爱的小姑娘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母后就母后好了,反正装嫩比倚老卖老更可耻,卖个老也不吃亏。
我摸着她的头安慰:“乖,不哭了,母后不会死的,母后要看着重姝长大的。”
她一双泪眼,汪汪地看我,真诚道:“真的么?母后真的会对重姝好么?”
我艰难地点头。
她破涕为笑:“那母后能不能告诉那个庄承祀,我要永远陪伴母后身旁,对儿女情长没有兴趣?”
我马上要爆发出来的一腔母爱被口水呛住。
咳咳,重姝所说的这个庄承祀正是哀家的幼弟,整天游手好闲,还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一的长处就是凭借着一张还算长得俊秀的脸写几首酸诗骗姑娘,我爹扶着老腰请出家法揍了好几顿还是不长记性,怎的竟看上了小公主重姝?
我捕风捉影地在重姝的话里听到一句,她说她对儿女情长没有兴趣。
天哪!我那不争气的弟弟究竟对重姝展开了怎样的攻势才让她下了断七情六欲的决心啊!
重姝抽抽噎噎地告诉我,不知哪一天开始庄承祀就每隔几天差人将他号称诉尽衷肠但其实是信手拈来的酸诗送进宫给重姝,表达了他对她殷切的爱慕之情,并且希望成为她的良人。
她说她头一次看到这些诗的时候,起鸡皮疙瘩了,第二次,吐了,第三次,疯了,第四次,宫人们好不容易才拦下她没让她直奔五台山出家。
我表示理解,就算我弟弟长得再好看,这要命的行为一表现出来,分分钟就是猥琐到死的节奏。
要我我也选择遁入空门。
重姝哽咽着问我:“母后,我日后能来跟你一起住么?”
我大骇:“这如何使得?你搬来跟哀家住,不会坏了规矩么?”
“规矩那也是人定的。”
我道:“哀家是没什么大意见,皇上同意就行了,还有啊,现在阿寅也在我这里养着,你会带小孩子么,会的话帮我一起啊。”
重姝刚要点头应下,皇上驾到了。
重晔这个样子只能是刚刚吃了好几个蜜饯了,这满面春风的。
重晔一进来就是哈哈哈三声,然后道:“好消息啊,边关大捷,大将军霍云琰不负众望,蛮夷不敢再犯我边疆,不多几日,霍将军就要回朝了。”
好快。
萧湛出去打仗的日子好像还在眼前,那年蛮夷侵犯我大齐边关的厉害,不知道萧湛是因为正好受了我这儿的情伤还是真要选择报效朝廷,疯了一样自请出征,一征就征了两年,到现在才回来。
听闻武英侯深得将心,总之都是好评,如果不是先帝驾崩封他为摄政王,他应该也是要和霍云琰一起现在才回来的。
反正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一样,我不是皇后就是守寡,总之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顺着重晔的话道:“恭喜皇上。”
重晔刚刚才看到重姝趴在我榻侧,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