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笑:“我突然有点不相信我在边关只待了两年,回来你竟成了太后。”
我笑回去:“是啊,这都是命运。”其实就是胡扯,我什么时候信过命了?
我掐指一算,萧湛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人都说二十五是个坎,会成长,心态会成熟,果然萧湛就是如此。
还没接下去说,大珠就自说自话进来了,道:“太后,晨昏定省,重欢长公主和重姝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大珠的存在就是为了监视我和萧湛会不会旧情复燃然后背叛我爹,此时她进来,我不好发作,就说道:“告诉她们,先帝丧期内就不必来了,让她们回去吧。”
大珠道:“这……”
我不耐烦道:“这什么这,哀家已经凤体违和了,你还要给哀家添堵么!”
结果小珠来给我添堵了。
昨个儿没挂成东南枝殉葬的荣太嫔今天又闹腾上了。
这是个结束我和萧湛之间这段不太合时宜的重逢的好机会。
我一手搭上李长德的手,同萧湛道:“让摄政王见笑了,哀家现在要去处理一下后宫事物,天色不早了,摄政王先回吧。”
说完我就端着架子仓惶离去。
疾走几步到御花园,一棵老槐树下围着很多宫人,中间一身孝服的荣太嫔一边哭嚎着些什么一边把脖子往白绫里钻,身下一个宫女抱着她的腿一起嚎:“娘娘您别想不开啊!小皇子还要您照顾啊!”
听说荣太嫔在先帝驾崩前一年刚诞下小皇子,本允诺小皇子满岁的时候封为妃,结果先帝没撑到那一日,这事儿就黄了。
我私心以为,大约是荣太嫔觉得太嫔的身份没有太妃高,对小皇子的将来不太好,所以就想闹一闹,用她一腔对先帝的赤诚之心来谋一个晋封的机会。
愚蠢啊!
我干咳了两声,李长德就掐着嗓子叫了声太后驾到。
荣太嫔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形一顿差点不小心踢了椅子。
人群乌压压地朝我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仰着头看着哭花了妆的荣太嫔,问她:“荣太嫔兴致不错,来御花园上吊,需要哀家帮你抽椅子么?”我作势要去抽椅子。
荣太嫔两腿一软,手一松就摔下来,我身手矫健直接推了李长德给她做肉盾,又不小心扭了腰。
宫人手忙脚乱地去扶她。
我扶着腰哼哼了一声:“哀家的腰……”
李长德爬起来喝道:“传太医!太后闪着腰了!”
荣太嫔跪在地上哭:“太后饶命,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我依旧扶着腰:“害哀家扭了腰并不该死,可死在这御花园,白白的搅了哀家来日赏园的兴致,那就不是该死不该死的问题了。”
荣太嫔绝倒在地上装死。
我瞥她一眼,吩咐了一句:“带她回去好好看管,再教她轻生了,就等着全宫上下一起陪着殉葬吧。”
事实证明,适当的威胁还是有用的。
待我不痛不痒申诉几句之后,我扶着腰回宫,想着大约萧湛已经走了,刚要放下的一颗心突然被偏殿里两个男人的声音又吊起来。
谈笑风生的正是我“儿”重晔和萧湛。
对于萧湛会成为摄政王这件事我并不意外,这是先帝钦点的,先帝实权实则不多,如果要为重晔争取,那只能选择相信萧家,毕竟萧湛是重晔的亲舅舅,还是有所忌惮,有萧湛镇场子,我爹也不敢妄为。
但我爹的手段也凌厉的可以,先将我送进宫不算,垂帘听政这种事都给决定了。
不管怎么样,不能独揽大权,先要平分秋色。
其实我私以为,重晔多大人了,还要哀家垂帘听政做什么,最多不过两年,重晔一定会亲政,也就是说,如果两年内我爹不□□,来日重晔和萧湛联手,庄家必败。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