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那为何行礼?”
风见臣道:“前辈以十七道棋盘对弈寒山谱,且能势均力敌,晚辈敬服。”
老者抬起头,一双清明眼睛望向风见臣,笑道:“对弈不分老幼。”
风见臣不再推辞,前行几步,揖礼道:“请前辈指教。”然后脱下靴子,步入凉亭坐下。
老者打量了一番风见臣,面目含笑,点头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既如此老夫就倚老卖老,执黑先行。”
老者棋风飘逸洒脱,羚羊挂角,看似随意,但风见臣却丝毫不敢怠慢,不疾不徐,沉稳应对,每一次落子的间隔都完全一致。
众人越看越觉有趣,风见臣的棋力众人是知晓的,只输西荷半子,足以堪称国手,但那老者却是天马行空,似是随心所欲,可丝毫不见失势,反而隐有异军突起之势。风见臣仍旧慢条斯理,八方不动,兵来将挡,老者像是十分愉悦,一边抚须微笑,一边饮茶落子。
直到半个时辰后,风见臣一颗白子拿在手中却未落下,思考片刻后心悦诚服道:“前辈棋力高深,晚辈受教。”
老者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后生,故意让老夫?”
风见臣起身施礼,退出了亭子,惭愧道:“十七道棋盘乃古汉人所制,至今已极少有十七道弈者,前辈从一开始便在传授晚辈浑然天成自然之道,是晚辈愚钝,收官之时方才明悟。”
老者哈哈大笑,似是自言自语道:“未曾想西游数十载归来,竟能遇到知己。”
风见臣正要告辞离去,老者又扭头望向他们,目光在计谋身上停留,问道:“你方才皱眉五次,扬眉四次,有何见解?”
计谋一愣,没想到老者的感知如此之强,答道:“晚辈并不懂博弈,只是观棋有感,那几手落子让整盘棋局的气势发生了变化。”
老者闻言后双眼一亮,哦了一声,问道:“为何不学博弈之术?”
计谋笑了笑,道:“算术不好,不喜动脑。”
老者愕然,摇头道:“可惜,可惜。”
一旁的房雨时却撇撇嘴,嘟囔道:“我看你们在修罗盘上对弈可比围棋复杂多了。”
老者疑惑道:“修罗盘?”
风见臣答道:“是我们自创的一套战棋,平日里用来消遣之物。”
老者颇感兴趣道:“哦?可否让老夫一观?”
风见臣自无不允,长袖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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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原本桌上棋盘轻放到一旁,然后白光一闪,一张足有两面围棋盘大小的棋盘就出现在桌上。
此棋盘以整块的乌木制成,不似围棋棋盘般平整,其上立体雕刻着山川、森林、江河、平原、草地、城池等等许多栩栩如生的景物,宛如一块真实的地形图,棋盘地势复杂,每一个道关隘,每一条小道都刻画得非常仔细,显然制作棋盘之人极其用心,每一个细节都追求极致,哪怕一道悬崖都有其独特用意。
老者仅是简单扫了一眼便目露赞叹之色,抚须赞道:“匠心独运,大家之作。”
房雨时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孔煊,小脸上满是得意神情,雷锦早察觉到房雨时异样,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亲手制作这张修罗盘的孔煊他亦是佩服不已。
在修罗炼狱的第五年,孔煊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制成了这面棋盘,后又不断改进,最终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这也是他们除了修行外的唯一闲暇时可做的事情。
风见臣又从袖中拿出两盒木制的棋子,棋子大小不一,制作精致,泛着淡淡白光,显然是用玉石雕刻,而且经常被人把玩。
棋子分斥候、重甲步兵、轻骑兵、重骑兵、弓兵、长枪兵、战车、近卫军团、水师、炮车、攻城锤、阵法师、阴阳术士、异兽骑士、空骑士、游侠、刺客、军师、将军、主帅等等。
棋子种类之繁多令老者都看得眉头一挑,但很快便